士,往后前途无量。
不多时,等他重回凤家的族谱,再结一门对他有助益的亲事,而凤筠早晚是要嫁人的,这凤家很快便是他昙舒的了。
以往她听到这些话,都会嗤之以鼻。如今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他。
若她再不给他修修枝条,怕是他真要长歪了。
见他整个人挡在她面前,凤筠用力搡了他一把。
昙舒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整个人的肩头都在哆嗦。
凤筠斥道:“你今晚发的什么疯?我的事也是你配问的?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你不是喜欢跪吗,现在就去门外面跪着去,跪到子时再说。”
凤筠少说也有一两年未曾罚他跪了,入朝为官以来更是从未有过。
一是昙舒确实没什么错处,二是她虽专横霸道,但考虑事情往往都是以凤家的前程为重的。
凤家的庶子一朝高中,给整个家族挣了脸面,她便有责任去替他维系这份脸面。
只是今晚他的出格举动,在凤筠看来是对她权威的挑衅,这是她万万容不得的。
白天大庭广众之下整治昙姨娘,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从她个人的感情因素来说,她白天撞见昙蕊咒她时,最多是觉得晦气碍眼,倒没有多么动怒。
而今晚,她罚昙舒,也是想给他重新立立规矩。
昙舒倒是没说什么,扭头就去外面跪着了。
他走得太干脆了,也没多哀求她两句,凤筠觉得他分明就是在跟她赌气,跟她对着干,所以这顿罚他是挨得一点也不冤。
不过凤筠也觉得他今晚挺奇怪的,明明替他小娘求情时,他还是一副赖唧唧的德性,怎么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牙印子,骨头又突然硬起来了,竟敢对着她甩脸子了?
他一个翰林学士,说跪便跪,也不怕丢人?
他怎么也不求她两句呢?这不是他最拿手的路数吗?
妥妥是头一个为昙舒鸣不平的。
这小丫头从外面给凤筠端了热水进来,走到门口便看到了一声不吭、默默罚跪的昙舒。
于是,她进门以后连水盆都顾不得放下,就开始为昙舒求情。
“小姐,今天外面刚下过雨,地上又潮又冷,舒少爷的膝盖会跪坏的!他明天一大早还怎么去当值呢?”
凤筠白了她一眼:“跪坏了也是他自找的。少来烦我。”
妥妥却毫不气馁,一直围着她死缠烂打,见她一直不松口,妥妥甚至都有点闹脾气了。
凤筠知道自己一向惯着她,她时不时闹点小脾气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她竟没想到,这个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眼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竟如此关心昙舒,搞得她都有点吃醋了。
“你这丫头,到底是谁的人?我算是发现了,你的胳膊肘怎么总是往外拐?还不止一次两次了。”
妥妥却狡辩道:“舒少爷是小姐的弟弟,这总不算是外人吧?”
凤筠语气愈发不快:“他又不姓凤,自然是外人!你再废话,明日搬他院子里去,再别跟着我了!”
妥妥这才知道了利害,再不敢多说一句了。
而这一切,都被跪在门外的昙舒听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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