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每天回来都是这三个情况之一,或是干脆三种情况都有——
凤大小姐去库房了;
凤大小姐去几号铺子了;
凤大小姐身子抱恙,在家休息。
她果真说到做到,没再去那些乌七八糟的风月之地,这让他很满意。
只是……她病了?
一个病人,每天居然还能从晨起忙活到深夜,甚至要往返于几个地方,有她这样养病的吗?
段少允回想起她上次生病的时候,居然还去陪一帮男人喝酒吃饭,甚至差点被那个不要脸的章时栋拐走,便觉得她这几日的表现丝毫不令人意外了。
在她眼里,怕是就没有比生意、比银子更紧要的了。
而且,她是个多么不肯示弱的性子,他又不是没见识过。
不过,今日见她气色不错,想来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点。
走上前两步,段少允想把她叫醒。
可是还未行至她跟前,他便闻出来她今日抹的是桂花味的香膏,还混着一抹淡淡的酒香。
他忽地记起,前两日在母妃的宫殿里曾尝了几口的桂花糕。
那糕粉磨得极细腻,又过了筛子,热腾腾地蒸出来,白得像瓷,入口像棉花。
上面点缀着少许金桂,混合着蜜糖和酒酿的香甜。
段少允的喉结微动,鼻息也渐渐加重。
他素来不喜欢吃甜食,现在却突然馋得紧,恨不得立刻便要吃到嘴里……
凤筠睡得迷迷糊糊间,觉得房间似乎不知何时变得密不透风起来。
明明应该是初秋,却燥得很,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不适地翻了几下身,她蹙起眉头,开始无意识地伸手扒拉自己肩头的衣服……
段少允几乎是一瞬间清醒过来,立刻便用手按住了凤筠的手。
他这一按不要紧,直接把凤筠从浅眠中吓醒了。
“谁?”
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被对方吓得不轻。
一个是因为动了情,所以有一种被撞破了不堪的心虚,另一个是意识到对方动了情,且自己的两手都被挟制着,生怕自己报仇不成,反而又成了对方的猎物,因而产生的恐惧。
凤筠想从榻上挣扎起身,可她手被按着,竟是没能起来。
“好你个……你个……”
又惊又怒之下,她竟找不到一个足够脏的词来形容面前这匹饿狼。
但这也不影响她动手——她毫不迟疑,抬腿对着他下腹就是一脚。
段少允侧身躲过,不得已,用膝盖将她胡乱踢踹的腿也压制住了。
这下凤筠更急了,她越急便扭动得越厉害,她越是乱扭乱蹭,他的反应就愈发不受控制。
末了,男人的话音都喘起来了:“算我求你……别乱动行不行?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不用他废话,在幽梦的药效之下,凤筠早就动不了了。
在她听来,他这番欲盖弥彰的话等同于放屁。
毕竟他的一点念起心动,尽数都会应验在她身上。
真是见了鬼了,她就说怎么刚刚做梦的时候都热得要死,敢情不是天气变热了,而是房间里不知何时摸进来这么一头畜生。
凤筠的肠子都悔青了。
她扪心自问:凤筠啊凤筠,你说你把他叫过来做什么呢?你是生怕他饿着了,所以自己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是吧?你怎么就这么体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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