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齿的执念。
他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要爬到与她相当的位置,让她的眼里能看得到他,而不是只将他视作一个没用的庶弟。
当然,在他最疯狂的梦里,他成了受众人仰望的那个,而他曾经不可一世的长姐跌落尘埃,无所依凭,只能跪在他脚边,仰着那张旖丽的脸孔,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他苦苦哀求……
这个梦甚至能让他愉悦到战栗。
于是他拼命读书,考取功名,并且暗中在她的生意上做手脚,默默安插自己的人手。
娘亲对他这些筹谋有所了解,还帮了他一些忙,但总的来说,她知道的也不算多。
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一边在长姐面前,卑躬屈膝地领着每个月那十几两月钱,恨不得一个铜板都舍不得乱花,另一边,又靠着暗箱操作,挣得了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金子。
时间一年年过去,他成长得很快,超出他的年龄的快。
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真的很怕凤筠会嫁给别人。
虽说他清楚地知道,这是早晚的事,而且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他。
可他每每想到她成亲的那一幕,每每想到她终有一天会躺到其他男人的榻上,他就嫉妒得要疯掉了。
幸而凤筠在男女一事上一直不甚感兴趣,甚至十分抗拒嫁人,曾经还把来说媒的媒婆都赶出去了。
她霸道的恶名满京城,家世又过于煊赫,后来再没人敢上门提亲。
直到遇到段少允……
昙舒勉强能接受凤筠去逛窑子,包小倌,但他绝对接受不了她对一个男人动心。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段少允?
他是天之骄子,生来什么都有,面对着他时,昙舒无时无刻不被提醒着自己的卑贱与贫瘠。
如今,就连昙舒唯一在意的、唯一渴求的人,都心甘情愿委身于他,哪怕因为他而遍体鳞伤,也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他怎么能不恨?
至此,他心底的妒恨从三分变作十分,再无一丝情份。
这几个月以来,他拼命压抑啃噬着他五脏六腑的嫉恨,白日里依旧扮演着段少允的好兄弟、好朋友,晚上回了家,又继续扮演他长姐的好弟弟。
他眼看着他们两人时不时同时失去音讯,而他的长姐再次归来时,身上不止一次带着暧昧的痕迹。
他眼看着她越陷越深,每次回家时的喜怒哀乐,都受对方牵动。
就在他心中那根脆弱的弦即将崩断的时候,凤筠又突然不再去见段少允了,而昨天,他们两人怕是又爆发了什么争吵,以至于她竟然选择了去春馆买醉。
虽说昙舒看不得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难受,但他心底压不住地窃喜。
他们两人都过于骄傲,轻易不会主动退让,因此,分开是早晚的事。
段少允终究只会是凤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他则永远不会跟她分开,无论是作为她的弟弟,还是别的什么身份……
就好比此时,她主动提出陪他练习射箭,她就在他的身边,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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