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昙露有点着急了。
她轻轻摇晃,把哈提斯给晃醒。
“冕下……冕下?”
那双眼睛醒来,哈提斯一瞬间失神聚焦,又抱住昙露:“冕下!”
他声音里染上颤抖的哭腔。
“怎么了?我看你很难受,就叫醒你了……做噩梦了?”
昙露回抱住哈提斯,一只手拢着神力到了哈提斯的头,安抚他的灵魂。
按理来说,被昙露安抚过的雄性至少不会做噩梦。
哈提斯的状态很异常。
——再深层次地探查一下灵魂的话……
昙露的手被哈提斯握住了。
“冕下……”
哈提斯不由分说摁倒她,吻住了昙露,让昙露分了神。
他亲吻人的技巧越发娴熟,不再是粗鲁了。
“哈提斯……”
“如果我让您伤心了,冕下,请把我的心剜出来,让我死去。伤害需要发泄,这点是……亘古不变的常理。”
哈提斯凄然笑起来。
易碎的,彷徨的。
像是碎裂的珠宝。
昙露不明所以:“哈?不会杀了你的啦。”
杀掉哈提斯……要是真的能这么解决就好了。
可昙露不想除掉亲近的人的性命。
更何况,奇怪的是哈提斯才对吧!
谁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啊!
昙露想给他踹下去。
又觉得今天的哈提斯实在是可怜,勾起了她难得的怜爱。
算了,下不为例。
又胡闹了一番,哈提斯抱着迷迷糊糊的昙露去浴室清洗了一会,给她换上衣服。
“你别过来嗷,烦死了,是要〇尽狼亡嘛真是……”
昙露自己把被子裹起来,瞪向还因为给她洗澡变得水灵灵的哈提斯。
好吧。
哈提斯把自己弄干,变回黑狼的模样:“给您揉。”
那只兔子不就是凭自己皮毛好看嘛。
谁输了一样!
黑狼上了床。
昙露摸了摸,嗯,还行。
于是干脆就把黑狼当抱枕睡着了。
哈提斯也觉得这样可以,也就被昙露抱着睡去了。
威风高贵的黑狼,在少女的怀抱中获得安宁。
但也有人不是很安宁。
“你的儿子怎么还没有下手?”
在某个房间里,有面华丽的古镜。
镜子里浮现的黑影对站在镜子前的雄性问话。
他的声音很奇特,像是被刮花的光碟,那样模糊混杂。
“也许是哈提斯有别的想法……请您见谅。”
对外人而言高高在上的华服雄性谦卑而畏惧地垂下头:“我们一定会把国妃的身体带给您的。”
“……无妨,早点把她带过来吧。”
“是,那您……会遵守承诺吧?”
雄性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是讨好和贪婪。
为此,他才向镜子里的邪魔奉献出了自己与爱人的孩子。
“等到实现以后,月神殿的一切都给你?啊,那当然没问题。”
‘他’说得轻巧而笃定。
“是!关于您的身体,我也会多上心的!”
雄性欣喜地退下,因此没有听见‘他’的冷笑。
“……愚蠢。”
镜子不是‘他’的所属,只是他的意识投射在了这面千年的古镜中。
毕竟这也算他用过的东西了。
在‘他’真正所在之处,群灵尖啸哀嚎。
‘他’坐在血肉与骸骨堆积的王座,紫蓝色的眼眸涌动的光浑浊而森冷。
‘他’抬起麻木冰冷的一张脸,仰望不可见的天光。
或者说,想要看见谁。
但最终一无所获,如同之前无数次那样。
“再等一会吧。”
‘他’神情中有了人的温情:“相隔千年才有这么一位新的国妃……新的月亮。不。”
月亮从来都是那一位。
没有人可以替代。
“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我会找到你的。”
——“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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