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长的烟雾从烟筒中飘出——她刚绕过竹林就发现有个年过花甲之年的男人在低着头忙活。
楚奚放重了脚步声,扬声问道:“大爷——请问耿叔是哪户人家?”耿叔是跟她网上联系的药农。
“我啊,我就是啊……”他抬起了满是皱纹的脸,阳光和劳动留在他身上刻痕是黝黑的肌肤和疲劳。他放下手里的锄头,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汗便起身朝着楚奚走了过来,“你这个女娃就是要收草药哩?你这么年轻,可不敢跟叔开玩笑!”
楚奚笑了笑,“您的草药要真有说得那么好,我都要。”
“走,走。”他想伸手拉着楚奚进屋里说。
楚奚稍微错开一步,跟着他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并不大,看起来仅是用来吃饭睡觉的地方——他打开了屋里另外一道门,引楚奚进去,这里是存放草药的仓库,满满当当堆满了楚奚认得不认得的草药。
她虽然不是内行,依稀也能看出草药保管和炮制良好。
她点了点头,跟耿叔回到门口,门外摆着一张小桌子和2个小凳子,他们就坐在那里说话。
“唉,今年的天气无常,山里的药本来约好了会有人来收,到现在都没有人上山,联系也联系不到.......我没有办法了啊,听隔壁钟娃的女儿说可以在网上问问有没有人要,你说叔这一把年纪哪懂得这个?还是小丫头从学校回来取夏天衣服的时候帮我弄的哩!今年的天气热的早啊……”他愣了愣神,又看着楚奚说道:“小楚啊,叔托大叫你声小楚.....这批草药你真的要?山里爬上爬下不容易,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糟老头子,拉货的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带人来搬,就是麻烦耿叔帮忙喊两个人给我搬到半山腰,工钱我来出。”楚奚打断他的话,不等他反应继续说道,“我看山上有人种茶?”
耿叔听她说完喜得连忙搓了搓手,“好,好,好,一会我就去找钟娃和狗娃几个来搬,工钱你看着给点辛苦费就行!”
他脸上的褶子都生动了起来,“那头孙婆子家种的茶田哩。他们家也是苦啊,家里孩子摔断了腿,没有钱,老婆子儿媳妇早早去了,儿子跟着女人跑了——留下一个独根,这春收的紧要关头又摔断了腿,医生说什么保守治疗,要做什么康复什么复健的,咱们山里人哪懂这些?家里穷,眼看着茶都要老在地里了!邻里邻居的,咱们出人的出人好是抢救了一些回来,但没人收啊!”他抹了抹眼泪。
楚奚沉吟了一下。
茶是好东西,微苦、甘、性凉,能清头目,醒精神,解烦渴,消积食,抑制心血管疾病,还能解毒——
她本就打算收一些茶叶在空间里,便开口说道:“您能带我看看茶叶吗?”
耿叔突地一下站了起来,“小楚,不,楚老板,你这是?”他怕误解了意思,紧紧盯着楚奚。
楚奚摆了摆手,“您还是叫我小楚吧,我是可以收茶叶,但也要看看成色怎么样。”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耿叔嗓门都大了一点,他让楚奚坐这里休息一下,拔腿就往另一头的孙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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