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这儿唱戏解闷儿吧。”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喂!喂!”孝谦没有叫住意沛,他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到:“好不容易见着一个喘气儿的,现在又剩下我一个了。闷死啦!”
意沛回到孝和身边把书塞给他,“他呀,无药可救了!”
“怎么了?”孝和在阳光的呵护下打着盹儿,“他不要?”
“嗯!他说宁愿要《春宫图》也不要这个。”意沛气呼呼地说道。
“哈哈。”孝和摇摇头,道:“他呀,一定是闷坏了,故意拿你逗乐解闷呢。算了算了,也是我想得不周到。他这会儿需要的是一个蛐蛐罐儿。”
金如珍被孝谦气得吃不下饭,小鱼在一旁担心大太太心情不好会不让自己回家,她一个劲地向孝恒使眼色,希望孝恒能帮她。孝恒也向小鱼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着急。
“娘,喝杯茶消消气儿。”孝恒端了茶递给母亲。
“喝不下!”金如珍生气地说道:“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们俩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一个让我省心,一个让我费心。”
孝恒笑着说道:“娘,孝谦还小,慢慢调教。”
“调教?怎么调教?都十八岁了!”金如珍摇摇头道:“我看这孩子也就这样了。我只求菩萨别让他败了你爹的家业,我就阿弥陀佛了!”
“不会的。”孝恒说道:“孝谦本性不错,不会是败家子的。”
“难说!”金如珍拉着孝恒再次说道:“哥儿,娘可就指着你啦!”
“知道啦。娘。”孝恒不止一次地听到母亲这句话。“我努力着呢。您瞧,明儿我还要去上游村看地呢,如果好就要下定了。”
“又要去?这毒日头的,可别把你给晒坏了。”金如珍心疼地说道:“你一个人总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不行不行!我得叫个人跟着你。”金如珍环视四周,“小鱼,过来!”
“哎!”小鱼心里高兴,忙走了过来。
“明天你陪着大少爷去,带上所有的防暑用具,千万别把大少爷给累着了。”金如珍紧张地吩咐道。
小鱼应道:“是!太太。”说完便用眼梢向孝恒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从大太太房里出来,走出院子。孝恒突然背着手看着小鱼,“你该怎么谢我呀?”
“大不了明天给你个寿包吃。”小鱼笑着说道。
“寿包?我不要。我要......”孝恒想了想道:“我要你给我研墨!”
“研磨?”小鱼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孝恒说道:“你爹生辰之日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写上一副寿联岂不美哉?既然是给你爹写寿联,那研墨的工夫是不是应该你做啊?”
“啊!原来是这样,好!”小鱼一口答应,“我一定把墨磨得又细又浓。”
晚上,小鱼来到孝恒的书房。孝恒正在比对上一季和这一季的收成,抬头看到小鱼便笑道:“咦?来报到啦?”
“答应了替你磨墨的呀。”小鱼走进来打开了书案上的墨盒,用小铜勺舀了几勺清水在砚台里,那徽墨研磨出来的墨香让人感觉到浓浓的书卷气息。
孝恒收拾了桌上的账簿腾空出一块地方,转身从书架上拿了两幅红纸铺陈开来,用镇纸压好。蓦地转头就看到小鱼神情认真地看着那端砚,手腕中用刚柔并济的力道研磨着那半块徽墨。突然孝恒脑袋里浮现出两句话“佳人研磨,红袖添香”,这个情形颇似古人书房中的情怀。
磨墨也是一种工夫,要把墨磨得浓稠要用手腕的柔力。过去孝恒在母亲房里看书写字的时候都是小鱼伺候着,其中也不免有磨墨的活儿。孝恒总是说她磨的墨最合心意,这一次是给自己的父亲写寿联,小鱼当然更下工夫。
等了许久那墨才磨好,天气本来就热,小鱼墨得满头大汗。“好啦!可以用了。”她伸手抹去额头上和脸上的汗珠。
“我悄悄。”孝恒拿笔蘸了墨,那支狼毫一下子吸满了浓墨,都能感受到墨的浓稠。“嗯!好!磨得好!”
“快写!快写!”小鱼兴奋地说道:“要写吉利的!”
孝恒拿着毛笔放在唇边咬了咬,“写什么好呢?”游奎中是粗人,认不了几个字,这寿联可不能写的太深。“啊!有了。”孝恒心中已有盘算,下笔一气呵成。
只见两幅红联上分别写着“梅竹平安春意满”,“椿萱昌茂寿源长”。
“好了吗?”小鱼问道。
“好了。瞧瞧吧。”孝恒将毛笔放下,然后背着手站在一旁。
小鱼走到书案中间,看着这几个字,“这些字儿我认不得几个。你念给我听听。”
“好!”孝恒清了清嗓子道:“上联是‘梅竹平安春意满’,下联是‘椿萱昌茂寿源长’。”
小鱼想了想,道:“前面那句我能懂,后面那句有些......”她突然笑道:“反正一定是吉祥话儿。”她很满意这副寿联,“谢谢大少爷!”
“又谢?再谢的话我可又要让你帮我做事了。”孝恒笑着说道。
“好啊。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小鱼非常开心,她想将这幅寿联卷起来。
“等等!”孝恒忙抓住了她的手,“墨还没干呢!”
“哦!”小鱼猛地回头,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小鱼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着,忽然脸上漾起一阵绯红。
孝恒忙松开了手,“......墨还没干,会弄花字迹的。”
“哦。那就放你这里吧。明天走的时候我再来拿。”小鱼似乎有些紧张,连“再见”都没有说就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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