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羁出了牢门,便有探子将消息传到太师府。
太师府内,龙行云和房薇一站一坐,在凉亭中饮茶谈话。
两个欲望强烈的精明人达到权力的高点后也不会止步于此,要嘛想着怎么保持富贵恒长,要嘛再往上谋划些什么,而这两点都需要通过大皇子顺利登基去实现。
当年房微还是刑部一个小官,因得了龙行云的赏识提拔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十几年来两人关系越捆越紧,虽很多时候不满对方,却也不敢撕破脸,有点像佛家所说的“怨憎会”。
龙行云脸上挂着惯有的笑意说道:“今日多亏了你解围,才让永宁王善罢甘休”,房薇与他相处这么多年,对他伪善的样子还是不习惯,礼貌的笑容,客气的言语,恭谦低调的态度,怎么就那么讨厌。
房薇还是恭敬的回道:“是太师足智多谋,行事天衣无缝,卑职得以从容应对”,龙行云笑意盎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每条眼尾纹都在努力的表达着善意,眼神却时不时刺人一下,让房微不由一凛。
龙行云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得逼国主尽快处决上官钰”
房薇道:“太师有办法了?”,龙行云眼睛一眯,应道:“接下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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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坐落在皇城的中轴线上,大门外是细墁地面广场,长两公里,宽两公里,场外周围种了许多花树遮荫,原本属于皇宫地界,国主为了表示亲民,允许百姓在此休闲娱乐,年深日久,这里不知不觉成了底层百姓向圣上传达民意的地方,名气越来越大,许多人不远千里来访,就为了在这广场上喊一声“冤枉”。
这日早朝时间,这个广场上站满了人,男女老少议论纷纷,不知谁透露出去的消息,都知道是上官夫人私下收受贿赂,上官钰通敌叛国,导致八万士卒客死它乡,一时间全城悲愤,士兵家属集结起来聚到宫门前,撞门哭喊,求杀上官钰。
皇城内四大消息收集与散播机构青鸟院、传音院、雷鸣院、红叶堡,合称“两院一堡”,大肆撰写不利上官钰的消息,标题令人扼腕痛惜,“某阵亡士卒家中八十岁老母无人赡养”、“某阵亡士卒出征前与心爱之人定了亲”、“某阵亡士兵常助人为乐,乐善好施”、“某阵亡士卒之妻身怀六甲等丈夫归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关于上官钰的消息则是,“上官钰虐待士卒”、“上官钰府中古董价值连城”、“上官钰奢侈无度,纵情声色”、“上官钰挥金如土,金屋藏娇,外妾无数”,全城有血性的人都聚在宫门抒发愤怒之情。
国主震怒了,立即下令不能伤及百姓,御林军全体出动守卫皇宫,又从府衙,王府调集侍卫维护秩序。
悲愤的百姓齐齐跪在宫门前,撕心裂肺的哭诉,有不少人因悲恸过度晕过去,在气氛渲染到点时,人群中不知是谁悲愤的喊了一声:“杀了上官钰!杀了上官钰!”,独声立即变成合声“杀了上官钰!”
愤恨的呐喊穿透宫门,经过内臣传达,直钻进国主的耳朵里。
此时国主正坐在床榻前,脸被气的涨红,让他原本疲惫苍白的脸突然有了气色。
寝殿内,大臣们不发一言,沉默了许久,都预感上官钰死期到了。
果不其然,国主开口说话了,苍老的声音问道:“房薇,你觉得该怎么做?”
房薇上前道:“微臣觉得,如今只有尽快处决上官钰才能平众怒”
国主对这事早就缺乏耐心,令道:“你决定吧,尽快!”
回复正中房薇下怀,拱手道:“臣这就去给百姓一个交代”
国主像拂尘埃一般摆了摆手,房薇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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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禁军、侍卫、衙门护卫和百姓已经推搡成一片。
房薇走出宫门,现场突然静止一般,纷纷住手闭嘴,都知道他将带来国主的意思。
房薇现在对龙行云的手段是佩服之至了,他清了清嗓子,依照之前预想好的意思,对闹事百姓来一番煽情恳切的言辞,并答应百姓会尽快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话里希望百姓能体谅朝廷,百姓见他说的这般真诚,便慢慢的撤出广场。
永宁王府内,邢无羁已经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知道房薇会很快行动,依照房薇一向雷厉风行,话到事到的风格,今晚可能就会行动,他道:“让四象门的安若素来一下,带上四个门人”,探子得令后一晃出门去了,带起的风拂起一女孩鬓边的发丝,邢妱站在门外道:“父王,有什么是儿臣可以做的吗?”
邢无羁正思索事情,无意识的回道:“暂时没有”
邢妱道:“父王想救上官将军的幼子?”
邢无羁道:“妱儿,这事儿你旁观就可.....”
没一会儿,安若素回来了,身后跟着四个戴面具的男人,高大的身形让本来不小的书房显得拥挤起来,邢妱被这几人的气势所摄,第一次有悟到气势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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