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千万戏迷反复琢磨,百感交集”
邢妱莫名道:“可戏那么烂…..”
甘有宁闻言,嗖一下紧张攀上她的手,左右身后看了一下,发现大家都沉浸在戏中,没注意邢妱的评价,顿时松了口气,便低声道:“少主可小声些,被听到就麻烦了,可不能说她一句不好,否则戏迷们会群起而攻之,我们谁也走不了”
邢妱惊道:“这么严重?”
甘有宁道:“少主有所不知,上次不知是哪位姑娘,说了一句戏不好,本意是内容不好,并没有说她唱的不行,登时遭到她的‘捧子’围上来谩骂,那位女子从此郁郁寡欢,门也不敢出”
邢妱不可思议道:“还有这种事?”
甘有宁比她更觉得不可思议,惊讶道:“这事儿当时很轰动,少主不知?三院一堡大写特写,这梅子清也是这三院一堡捧红的”,说到这儿,她往邢妱耳边凑近了,小声道:“据说她是龙太师的人……”
邢妱顿了一下,笑道:“庭院深闺之人见识短”
甘有宁又小声回道:“这三院一堡,就属红叶堡实力最强,据说红叶堡背后的人是龙太师,三院都要给一堡让资源”
邢妱回道:“原来如此,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了。
甘有宁不屑道:“大多花旦是‘捧子’封的,抄出来的水货,并没有得到这个领域的‘大家’认同”
邢妱道:“既然内容一样的戏,怎么不换换?”
杜凌然道:“换不下来”
邢妱道:“怎么说?”
杜凌然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许多伶人有万千‘捧子’,长得又这般迷惑众生,不论什么戏,唱的怎样,都会有人捧。自她的成名戏问世后,大周的戏班子争相抄袭,内容差不多,却很卖座儿。戏班子也是商人嘛,肯定是梨友喜欢什么就造什么了,一来二去就全都一样了,这样千篇一律的戏,偏偏又捧出了许多角儿,比如东宁城的兰屿歌、安南城的竹漪漪、西定城的菊在野,与镇北城的梅子清并称梨园梅兰竹菊,都是靠这些戏捧红的。这样戏班子就觉得梨友爱看,必然就一直唱下去了……”
邢妱“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样下去,以后是不是出不了好戏了?”
甘有宁无奈:“是这样,不过也没办法,谁能解开这个死结呢?好在角儿的脸还能看”
邢妱道:“可是,不好就是不好,就没有明眼人?”
杜凌然道:“这个就不得不说说红叶堡、青鸟院、尺素院、鸿雁院,大家熟知的三院一堡了”,这个邢妱倒是熟的不能再熟,三院一堡,搜集罗网遍布天下,每个地方都有一个据点,四象门许多机要信息都通过它们间接获得。
杜凌然道:“这三院一堡是百姓的喉舌,每日必看之传报,有了关注便有人操纵舆论了,不管戏好戏坏,只要给钱,就会帮忙造势,再差的戏,经过三院一堡这么一传,便闻名天下了,角儿也跟着红起来,座儿也有了,久而久之,戏班子不再专注戏本身,而是专注造势,怎么带动舆论”
甘有宁接着道:“这个角儿,一旦有了‘捧子’,就有了保护障,能反制这三院一堡,保护角儿,而三院一堡为了维持关注度,也需要在角儿身上找非议点,这样想要戏好就更难了”,邢妱沉思着,其实想要打破死循环也不难,但她懒得管这等闲事,也轮不到她管,这样样板一样戏作,也没什么危害。
几人聊天的档口,台上又过了两场戏,还没完,邢妱道:“戌时了,这么多场戏,要看多久?”
甘有宁道:“看不完的,明日接着来,接着看后边的戏,接着交钱”,邢妱有所悟道:“看样子,戏班主很有挣钱的点子……”
杜凌然道:“为了让戏迷多买几场戏,戏班主加了不少可有可无的戏,好增加场数,可挣钱了,看戏的称其为注水”,邢妱软软的打了哈欠道:“如此说,也不用忍着疲累看了,时候不早了,明儿接着来看就是,我先告辞了”,说着起身往门外去了,现场还坐满着看戏的人。
甘有宁三人也觉得疲乏了。
邢妱刚要出门便被楼主拦住道:“少主,莫走明门,走暗门”
邢妱不解问道:“为什么?”,说着已经顺手已经打开前门,刚要出去,立即被眼前景象惊呆,捧角的人站满皇城大道,黑压压一片,十分拥挤,许多人手上都拿着东西,有些提着花篮,有些提着水果,有的拿着梅子清的木雕,有的拿着表达爱意的字画,一片殷勤,一片诚恳,不住的往大门涌动,风华楼的护卫筑起人墙,将他们死死的拦在墙外。
邢妱立即关上门,对楼主道:“这很容易发生踩踏吧?”
楼主道:“少主放心,梅姑娘不会从这个门出去,到时候他们等不到人,会一个个散去,不会发生踩踏的”,邢妱不语。
楼主道:“我派人送您走暗门吧,小心被误伤”,邢妱只好随着小二去走暗门,两人从地下通道,通道通往街道外的一间酒坊。
一路上小二谈论这些疯狂的捧角儿戏迷,小二道:“这些戏迷,就像疯魔了一般,跟踪、偷窥、蹲点、死缠烂打……前段日子,安南城的竹漪漪与皇城第一富豪家的公子沈玉在绿柳山庄小酌,戏迷认为沈玉要抢走自己的心上人竹漪漪,便把沈公子打了,现在刑部还在办这事呢”
邢妱无意道:“是异想天开,还是自欺欺人?”
小二道:“都有……这梅兰竹菊的戏迷们,时常在红叶、青鸟、尺素、鸿雁这三院一堡的传报上互相攻讦,笔战不断,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角儿们的吃喝拉撒都会引起戏迷的关注,三院一堡也很乐得他们这样,太冷淡了,他们还会拱火,毕竟有人气就有钱嘛”
小二向她说着,邢妱便听着,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酒坊,邢妱向他点了下头表示感谢,之后便驱马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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