葺房屋,搭建木棚的,因过几日就是立春,民俗有立春到惊蛰不动土的规矩,所以有需要破破立立的事都会赶在这几日完成。
马儿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不知不觉便到了“镜花台”,正值“镜花台”补瓦片挂红彩,竹子搭建的手脚架占了半个街道,许多行人只能从旁挤着过去,邢妱停在街道旁等行人通过,忽然见上官巽从镜花台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没一会儿,一个身穿彩衣薄纱外衣的女子也跑了出来,跟在他身后,像一片彩色的云,飘到他身边,她搂住他的胳膊,亲昵的冲他撒娇,邢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白日里的光,将梅子青的样貌照得更清楚,只觉得那女子真是千娇百媚,不仅长得清丽貌美,表情亦是有灵动娇俏的媚态,一袭彩衣让她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在人群中就像一朵十分娇艳的花,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街道更加拥挤,邢妱也陷入了迷惘中,她想出了神,木了一般,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喊道:“姑娘,你走不走了,挡着我干活了”,邢妱被一语激活,忙拉起缰绳要离开,不巧,手脚架上突然出现意外,一根绑着绳索的木头从高处荡下来打向她,千钧一发之际,她忙翻身滚下马躲避,身体不自主的贴着地面滚了一圈,就势撞入了支架里,脱落的竹竿立马噼里啪啦落下来,把她埋了。
上官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转头正见伶蝶在人群中神情着急,不禁心头一颤,条件反射般撒开梅子青的手奔过来。
邢妱被竹架埋住,正要爬起来,忽而在细缝中看到上官巽奔来的身影,立马倒头,装死过去。
上官巽着急万分的探入支架内,见着邢妱晕在乱竹堆中,清秀美丽的脸上沾了有些泥巴,衣服脏兮兮的,他心揪揪的疼,忙拨开竹子将她抱了出来,抱到空地处,不舍得让她沾到地,便将她托在自己的膝盖上检查了一下。
伶蝶也从人群中挤过来了,她和上官巽相识,此时故意装作第一次接触般问道:“她怎么样了?”
上官巽摸了下手脚道:“没有骨折”, 又把了下脉道:“脉象平稳,气息不乱,可能撞晕了,等醒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说着,他小心翼翼的为她蹭去脸上的灰尘,梅子青远远见他一番怪异的举动,见他像在保护一件珍品般,怜爱万分的为那女子擦拭脸蛋,整理衣物,不由醋意上头,更疑惑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能让他这般怜惜疼爱,想自己这般殷勤,倒得到了不冷不热的对待,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才知道他的爱是这个样子的。
上官巽道:“还是找大夫看看为好”,说完让自己的随从把马车赶来,自己抱起邢妱上了马车,伶蝶也跟了上去,马车就这样徐徐向永宁府方向驶去了。
梅子青孤零零的站在冷风中,心中一阵阵失落,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都能这般怜惜,对自己却总是保持着距离,她木木的看着那辆马车远远离去,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看她,她仿佛没看到一般,想自己自打与上官巽相识,便时常有患得患失之感,会因为对方一些微小的举动而心烦意乱,在此之前,没有哪个男子能给她这般感受,她在感情世界里像个王者,得心应手,让对方如痴如狂,如今遇到他才知道爱不只有甜蜜,还有欲罢不能的痛苦,它能让人变得被动,变得没有自己,他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让她悲伤万分,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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