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断成两截。
不知谁说了一句道:“这是玄铁,内里再强也不可能劈开”
上官巽突然望向邢妱,眼神里充满了渴求:“邢妱,你就当卖我个人情,只要你放了他,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邢妱无可奈何道:“你太为难我了,你知道这些细作有多可恶,你知道我父王是怎么死的吗?这事没得商量,他必须死”
上官巽道:“邢妱,你当真不肯通融?”
邢妱不语,青龙一声令下:“行刑!”,牢笼内的黑衣人扬起钢鞭重重打在苏知味身上,倒刺扎入皮肉,剜下一拉肉沫,惨叫声响彻云霄,凄厉无比,众人只觉双脚发软,心惊肉跳,咽喉似被人扼住一般,大气不敢喘。
铁笼内,血液顺着十字架流入地底,把架下的土地染成了黑红色,肚皮被钢刺划拉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上官巽抓着牢笼的栏杆不住的摇晃却撼动不了半分,他时不时往高台上看,邢妱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似有动容,却瞥向一边对他视而不见。
众人都为他捏着汗,换了旁人巴不得撇清关系,他倒好,引火烧身。
苏知味没挨几鞭便肚拦肠穿了,惨不忍睹,见事情已经没有可回转的余地,上官巽含泪摸出一枚钢针对苏知味道:“我救不了你,也不忍心看你那么痛苦,这个公道我会替你讨回,你安心去吧”,说完一运力,飞针径直穿入苏知味胸前,惨叫声戛然而止。
四大首领面面相觑,玄武向邢妱拱手道:“少主,钟离干扰行刑,该当何罪?”
邢妱道:“事情到此为止吧……”
玄武惶恐的微微抬起眼皮看她,恰好与她目光相撞,那目光意味深长,仿佛将他的心思看穿一般,令人生畏,他忙垂下眼皮不与其对视,知道她有意包庇,便不再多言了,向下宣布除了风火几人外,其余人退下,众人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去。
上官巽瘫软在牢笼前,悲痛欲绝,对邢妱的恨意彻底淹没了对她的爱,他缓缓站起来,朝离开四象门的方向去,邢妱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而动,见他落落孤独而去。
解决了四象门的事情后,邢妱便收到探子的消息,邢决已下旨将自己在礼部的事务交给杜玄笙接替,她也放下半颗心,唯剩半颗心正替上官巽悬着的,她一走,上官巽无疑是最危险的,没有权势保护的招风树,需要承受四面八方的风,只要有点由头,变成让他万劫不复,深思之下,邢妱决定临走前拜访一下杜玄笙。
马车徐徐驶过杜府,邢妱刚探出头,便见一小厮便转身入府通报去了,一护卫走下阶向邢妱拱手道:“少主,随我来吧”,正说着,另一个小厮引着马夫将车停好,邢妱随着护卫入府。
入门便是一座雕着高山松柏图的影壁,护卫领着邢妱从悠长婉转回廊走过,回廊旁是别致的小花园,一花一草仿佛被精心布置过一般,不经意中透着文人雅客的情调,赏心悦目,令人神清气爽。
邢妱道:“杜大人真有闲情雅致”
护卫道:“杜大人日理万机,极少过问家事,都是管家在操持~”
邢妱看着很满意,想着引荐给上官巽为区灵山谋划会非常不错,笑吟吟道:“有机会定把高人请到我府上做客”,护卫道:“荣幸备至”
两人转至第二回廊,便见杜玄笙迎了出来,遥遥拱手作揖道:“难得少主能来老夫府上做客~”
邢妱道:“杜大人客气了”
杜玄笙道:“客堂已备好上好的高山茶,少主请随我来”,两人边走边谈。
杜玄笙道:“少主即日就要远赴战场,对文道清吏司的事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尽管交代,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完成”
邢妱道:“有杜大人坐镇,我是放心的,只是有一事需要大人留意”
“少主请说”,两人步入客堂,堂中高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若谷堂”三字,板壁正中是一副山居图和两幅对联,堂下两边配扶手椅,两人按右主左宾的俗规入座后,丫鬟们端上茶和点心鱼贯而入。
杜玄笙道:“少主这段日子的行事,老夫虽后知后觉,却也很快了然于心,少主是担忧区灵山吧”
邢妱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杜大人的法眼”
杜玄笙谦虚道:“少主过奖了,老夫明白少主成立区灵山的目的,会守住区灵山的”
邢妱担忧的还是上官巽,区灵山没了容易建,但上官巽没了,就是一大损失,便道:“除了区灵山外,大人需替我保护好一个人,此人乃是区灵山的主人钟离遥,钟离遥在这件事上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望杜大人多些保护”
杜玄笙点头道:“老夫明白”,杜玄笙还想知道她未来得及完成的下一步,想她这盘棋肯定下的很长远,端了杯茶远远敬她道:“少主请喝茶”,邢妱点了下头,杜玄笙道:“若没有远征之事,少主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邢妱道:“以区灵山为天下典范,在文道上溯本还原,将根本还给作品,如何达成目的,具体就由杜大人自行发挥了,相信大人的谋划更精明周到”,杜玄笙道:“嗯,少主的意图老夫明白”,两人又谈了许多,晌午才散去。
次日便是出征的日子,邢决携文武百官在皇城门前相送,为她送上凯旋而归的祝福,在一片人声鼎沸中,邢妱没有找到上官巽的身影,直至出了边关也没见过他,邢妱心上倒没多大的波澜,心无执念便得自在,一行人伴随着悠悠春风朝塞外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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