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拿的出来……
会不会像他们县衙对待黑户那样,打一顿再驱赶出去。想想江六都觉得十分可怕,看来自己还需谨慎再谨慎。
“明天还来吧?”朱磊问道。
把拉车的两根草绳又背在肩上,江六回道:“应该会吧,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拉着自己的破板车,急匆匆的就离开了朱磊的视线。
朱磊知他家路远,想着可能是古镇外头的山边住户,在这里摆摊的也有很多山里人家,每天也是这般来去匆匆。
江六回到芦苇荡时,还被吓了一跳……
耳边传来阵阵哭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左右看看都没找见那哭声是谁,江六从芦苇荡后方绕出来,往前探身查看。
一艘小木船上,穿粗布衣衫的男子正在抱头痛哭。
江六见四下无人,码头那边人多嘈杂,估计也没人听见这男子的哭声,便好奇的开口:“你哭啥?”
有木船就证明此人有打渔的资格,要知道渔民都是十分富裕的,再小的破船也比他们地里刨食的人强。
那男子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芦苇荡后边儿还有人,停顿片刻又继续哭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好不容易凑够了钱买下了这船,可这水地下的东西就是不进我的网子……”
“现在还打到了……”
“啊!我真的是太命苦了!”
江六见这会儿还早,也愿意听他发发牢骚,原来这男子已经整整五日没有打到鱼了,他似乎天生就不是吃这碗饭的。
别人一网子下去,少说也有七八条,没有银鱼也有其他鱼和小虾,就他只能捞出淤泥和烂木头窟窿。
今日男子又和往常一样下网,旁边的渔船也都在打趣笑话他。
这次他的网似乎网到了什么,沉甸甸的拉不起来,还是隔壁大船的船工帮忙一起拉起来的。
结果拉上来的是一具沉尸,这下大家都纷纷远离了他,说他是被河君诅咒了的,以后别打鱼了,还是把船卖了吧。
渔民们对河君十分的崇敬,清溪镇还有“河君节”。
男子伤心的找了个偏僻地哭起来,家中大嫂本就不喜他花光了家中钱财买船,每日打不到鱼都会恶言相向。
家中父母因他打不到鱼,也只能对大嫂示弱,这下可好了,他被河君讨厌了,以后就是打到了鱼也没人敢买了。
江六听了也替这男子惋惜,打不上鱼可能是鱼饵不好,可是打捞到死人,那就真的是他运道不好了。
见这男子还在继续哭,江六也不出言打扰,悄悄拉起板车离开。哎……世人多愚昧,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会儿的码头比他来时人更多了,还有两艘华丽大船停靠在一旁。码头的前半截被摊贩们占满了,江六只能往后靠。
把板车上绑着木框的草绳解开,打开上面的木板,里面是一串一串漂亮的胭脂宝石。
把刚刚盖木框的板子上铺一层粗布,拿了几串胭脂葡萄摆上。
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吆喝:“卖山葡萄,又大又甜的山葡萄,不甜不要钱。”
“山葡萄,翻了几座大山才找出来的新山葡萄咯。”
有人听见他卖山葡萄,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山葡萄除了能酿酒还能干啥?
等等……
又大又甜?
不甜还不要钱?山葡萄还能又大又甜?这是说疯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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