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砍了一捆竹竿拖回来,外祖他们带过来的竹筒不多,松茂坡现在山上都是小细竹。
少部分用过的竹筒会收回家,清洗后继续用,客人们更多的还是愿意带走凉粉,拿回家在里面添些水煮菜,能吃的更饱。
跟着大伯做了会儿竹筒,五姐和大姐回来了,两位姐姐每日要干的活儿也很多。
现在他爹早上没办法去打草,她们下午就要多打些草回来,鸡要是吃不饱会影响下蛋。
下午他爹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给他养大的鸡兔,找它们最爱吃的酸浆草。
姐姐们背篓里都装着水菜,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装的是刺竹笋,都是比较长的绿杆子。
江六帮她们卸下背篓,好奇地问:“你们不是摘水菜吗?怎么又去竹林了。”
最近刺竹笋开始冒头了,采摘还要再等几天,往年江六上山拔竹笋,都是等收了秋粮。
刺竹笋细长细长的,刚发出来时,吃起来是脆嫩清甜的,煮汤或者清炒都特别的好吃。
过季前可以把刺竹笋水煮,制成笋干或者辣笋,虽然比新鲜的少了清甜味,但能吃很久。
小时候的江六,不会分辨刺竹笋和苦竹笋,两种笋子都被竹叶壳包裹着,又都是长长的。
味道上那是天差地别,苦笋的苦堪比过夜的苦丁茶,舔一下锅铲都能苦的叫娘,真的要吃也需要泡水三日。
大姐低着头,脸色泛红,小声说道:“是陆桥送过来的。”
陆猎户进深山,看见了一片早熟的刺竹笋,辣手拔竹一个不留。
这些刺竹笋都是挑选过的,几乎找不到小的,每根都有巴掌大。
头茬笋子都不会太大,吃的就是嫩和鲜,买的人也多。
江六内心感慨万千,要是当年陆家婶婶没病就好了,不然这会儿他都能升辈儿了。
“那让陆桥哥多找些刺竹笋呗?今年我是没空上山了,我两文一斤收。”
江珊点头应下,拿了个小布包出来,递给弟弟。
江六打开看:“咦?野山枣?陆桥哥这么厉害,现在还能找到。”
山上崖坡边儿会有小野枣树,树不是很高,但总是长在很危险的地方,诱惑着人去摘。
每年八月到九月,是野山枣成熟时期,有的果子会通体绯红,这样的成色药铺也会收。
红了一半儿或者尖尖的,只能卖给寻常人家,山枣子的价格不低,最便宜的也要六十文。
江六每年找的野山枣,都是大黄带他去的,也不知道这狗鼻子是咋长的,那果子味儿都能闻到。
说起他家大黄就糟心,最近不知道是找了媳妇儿还是怎么的,饭点也赶不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狗子还认这个家,认他这个主人,下半夜会偷偷溜到他房门口睡大觉。
村里人说他们家大黄老往山上跑,有时候跟着它上山,一回头就找不到它了。
狗子在九河村待了这么多年,要说谁是最熟悉白云山的,可能是他家大黄吧……
放好东西的五姐跳出来说:“陆桥哥和陆大娘可厉害了,晒了满院子的药材,还有很多晒干的夏枯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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