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结的果子。”
树皮已经干枯,有的枝干被风刮落在地,再也不是之前的模样,江六有些难过,万物皆有灵,希望这棵老树能再次逢春。
这次上山的收获颇丰,把野鸡绑在大黄的背上,背起篓子下山,不知明日这些山核桃,会引起什么反响,他都觉得很难开,客人们肯定又会说这是铁器。
“小六,你又上断崖了?哟,还有只山鸡。”
这人就是那秃头村民,他家媳妇可厉害了,生了两次都是双生子,现在村里媳妇生娃,都让她帮忙接生,说是沾沾喜气,还有外村人上门问偏方。
“是啊文叔,我捡山核桃哩。”
文树德是上山找刺球的,不过现在这时节有点晚了,他也只捡了个底筐,见这小郎背篓里那么多山核桃,真是羡慕死个人。
断崖危险,几步就是个蛇窝,就是有东西,村里人也很少去那边,每年夏时结伴抓毒虫卖药材,会去那边瞅一眼。
等人走了,文树德还在念叨:“这江家娃儿胆子是真大啊,蛇窝也敢闯。”
说完总感觉阴风阵阵,他再找找另一边,找不到也要下山了,山林子黑的早,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前几年收药人要尖头的花红毒蛇,一条小蛇也能卖三十文,村里人忙完田间地头就上山找毒蛇,有两人不见了踪影,最后还是大黄带路,才把人给找回来。
找到人时已经后半夜,两人吓得都尿了裤裆,自那以后大家都怵夜晚的山,天气不好坚决不上山,贱命也是命啊。
江六在山下遇上了夫子,忙过去招呼人:“夫子,您这是?”
叶夫子脸色铁青,旁边的两只鹌鹑头也不敢抬,两人带着老师娘种花用的短锄,这会儿篮子里有几颗断掉的笋、老的不能吃的野菜、四五支茂盛的青松条儿,地上洒落的菇子,全都是有毒的。
夫子见他背篓很沉,要帮他接过歇歇,江六摇头,这背篓背上可不能松,歇了就背不起来了,还不如一口气回家,再慢慢歇。
两人偷看了他一眼,满眼的不服气,江六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借口自己要回家,赶紧跑了。
夫子见他背篓虽沉,但人溜得实在是快,暂且放了他一马,转头对着阎禧蒲阳斥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辩七事不明,空有大志,就是为官又如何能利民?”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六畜……我们还是知道的……”阎禧忍不住开口辩解。
不就是给家里送了信叫苦吗?府城送了奴仆过来照顾他们的起居,叶夫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他们拉来山脚训话。
只会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哪里分的清什么蘑菇能吃什么不能吃,挖笋刚开始倒是有意思,刚露头就使蛮力拔掉,后来二人烦了挖笋,不如折青松高雅。
叶夫子就摘个黄荆嫩芽的功夫,这二人就把他的话抛之脑后,原是让他们切身体会农人的辛苦,结果蠢货们根本不懂其中意思,还对着青松枝条,嗤笑农人生来命不好,只会脸朝黄土背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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