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毒得很,婶子你还是戴顶草帽吧,免得中暑。”
“戴帽子不好劈柴的。”刘春花说着,狠狠一斧头劈下去,面前那块柴火立即一分为二。她一边把柴火捡起来码好,一边说:“马上要下地干活去了,下地是真的要戴帽子。”
李国庆看着这个瘦弱而要强的女人,不再说话。看到那个三岁的李玲红也在一旁帮忙捡柴火,把她叫过去,分了两颗糖给她吃。李玲红得了糖,不舍得吃,高兴地拿给奶奶看。
刘春花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买给你侄女吃的吧?拿回去给你家玉儿吃吧,我家玲红有糖吃的。”说着就要拿过李玲红手里那两颗糖还给李国庆。
李国庆连忙推着单车走了,边走边说:“玉儿还有的,两颗糖而已,你不要那么客气。”
刘春花看着孙女开心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放下手中的斧头,走到孙女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说:“玲红,奶奶知道你很懂事,但是你还小,这些活儿让奶奶来做就好了。你可以去旁边玩一会儿,等奶奶把这些柴火劈完了,我们就一起下地干活。”
李玲红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奶奶,说:“奶奶,我可以帮忙的,我不想让你太累了。”
刘春花感动地看着孙女,说:“玲红,你真是个好孩子。但是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帮奶奶干活。”
李玲红听了奶奶的话,点了点头,说:“好的,奶奶。”她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让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们李村村风不太好,多数家庭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李村的女人,多数都很辛苦。刘春花看着李国庆的背影,想再跟他说几句话,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娘家嫂子前阵子托她帮她侄女找个好人家。刘春花就想到了李国庆,回到村上跟李国庆的妈妈提起来,李国庆的妈妈说:“春花婶子,你也晓得的,国庆是我们过继给他小叔了的,他自小在市里长大,向来心气高得很,前面不说十个也有八个媒婆给他介绍过对象了吧,他一个都不中意,这事,还得等他何时回来了,我探探他口气才能答复你。”
刘春花心里有些犯嘀咕,心想李国庆的妈妈是不是不太愿意让她帮忙介绍对象呢?她又想,也许是李国庆的妈妈觉得自己的儿子太优秀了,眼光比较高,看不上一般的女孩子。她觉得自己的侄女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也是个勤劳善良的好姑娘,应该能配得上李国庆。她决定等李国庆回来后,再跟他好好聊聊,看看他对自己的侄女有没有兴趣。
本来,刘春花想到自己的苦日子,是不想让侄女再嫁到这个村来的,但是李国庆家不同,他叔婶都在市里吃皇粮,李国庆又在市里的一家工厂做事,家庭条件比起普通人家来,好了十倍都不止,也难怪那些媒婆一个个的,都快把李国庆家的门槛踩平了。
果然,李国庆回到家,刚放好单车,妈妈秦芬就跟他说起了这门亲事。李国庆还跟往常一样,非常干脆地摇头。
秦芬着急地说:“别人给你介绍对象,你总是看也不去看一下就拒绝,这样你何时能娶上老婆?要知道你今年已经二十七,过了年就二十八了,村上跟你同龄的,人家的孩子都上学了。你别东挑西拣的,到时把自己耽误了,打一辈子光棍啊。”
秦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和担忧,让李国庆感到了一丝无奈。他知道,母亲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他的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李国庆笑嘻嘻地说:“妈,我不会打光棍的,你儿子要人材有人材,文化也不算低,家里还有这栋许多妹子看着就眼热的大瓦房,还有那么多田地,哪能打光棍呢?”
确实,李国庆的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头上只有一个哥哥,到时他们兄弟俩就能平分这栋大瓦房,一个人可以分得半间屋。这在农村来说,算是住得相当宽敞的了。在那些兄弟多的人家,一人住一个房间都困难,有的人家都要去住阁楼住耳房甚至上别人家去搭住,并且他们兄弟俩还能各分得一个姐姐的田地。多少女孩子眼热他们家这样好的条件啊!
在农村,田地和房子就是农民的安身立命之本。
所以,李国庆的哥哥一到法定结婚年龄就成了家,李国庆呢,从他高中毕业那年起,家里媒婆就一直不断。只是李国庆不接受媒婆的介绍,不想去相亲罢了。
李国庆其实心里已经有个目标,这个目标是跟他同厂工作的一个同事,名叫王思茹。王思茹也跟李国庆一样,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王思茹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一对圆圆的大眼睛,两只甜甜的小酒窝。李国庆刚到世德工艺美术制品厂时,一眼看到王思茹,就喜欢上了她。她的皮肤白皙细腻,泛着健康的红晕。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她是个热情开朗而美丽大方的姑娘。正是李国庆想要的伴侣的模样。
但是王思茹那个好朋友何玉凤却一直在劝王思茹要三思。
因为何玉凤以前嫁的就是李村,后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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