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没有让自己眼泪掉下来,好像是这几个月的快乐,让她变得坚强。
“考完我就去找小石头玩。”张小妹心里面想着。
张家的几个长辈和先生其实早已坐在学堂后面的耳室,学堂内发生的情况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小孩子的争执,在他们大人看来,自然不用上什么心。只有张小萱的父亲张伯元觉得自己的女儿不似在他面前时的乖顺,有些气恼。张伯元既是他这一辈的嫡长兄,为人又老成持重,族中威望颇高,一直被当成下一任族长培养。因此他这一辈里,也只有他跟着父亲和几个叔叔参加此次堂试。
“此次堂试只要考较我张家子女即可,本无须先生劳神,还要考较其他孩子。”张伯元知道此次堂试的真正目的,想着孩子们通过考试可以内省,重视将来的学业,同时也让长辈们对子女们放心,不受传言影响。
私塾老师黄先生,也听闻了一些传言,但是他有自己打算,捋了捋自己山羊胡,向众人拱手说道:“各位叔伯长辈、伯元兄,自黄某出任张氏私塾的先生,便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生怕误了主家之重托。且以我观之,张氏子女各个机智聪慧,奋而好学。将来必能学有所成,或是登堂入室,亦或是位列仙班。”黄先生先夸耀了一下自己,又拍了一通主家的马屁,随即想到了什么,给自己留了点余地,改口道:“即便,有个别人一时贪玩,也应念其年岁尚小,尚不识圣人教义,待得日后,黄某将严加看护,使其感悟圣人之言,感念主家之恩。”
张家众老微微颔首。
“这里先向众位主家长辈道个歉。”黄先生作了一个揖,接着道:“黄某认为此次堂试不仅仅是考验众学子,更是考较我这个做先生的治学能力。故思虑再三,为出于公平,此番堂试前,黄某通知了所有学生都来参加,不按学龄,不分姓氏。黄某坚信主家向学之人,必能施展所学,展现风采,其言行也将成为众学子们的表率。村里其他人家,也定能通过此次考试结果,了解到主家对治学的用心,对后辈们严格的管束,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黄先生如此说,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他在张家学子身上确实下了一番苦功,绝大多数学生都能达到他治学的标准。“绝大多数”对于黄先生就够了,足以证明其教学水平。
而张伯元听懂了黄先生另外一层意思。黄先生开始说的一些好话,恭维张家,后面这些话的意思则是要把责任撇清:他教授孩子的时候,不仅没有纵容张家子女,反而对他们要求更严格,让外姓孩子也来参加测试就是为了有个参照;而那些张家孩子内试不理想,就不是他当先生的问题,而是学生自己的问题。至于传闻中张家兄弟阋墙,明争暗斗的事情就和他无关了。
张伯元心里明白,嘴上却说:“黄先生多虑了。这十里八乡的,黄先生的师德和为人,谁人不知,黄先生的学识和文采,谁人不服。”
听到张伯元的吹捧,黄先生满意地捻了捻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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