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卢世勋还没表态,张小萱却是站了出来,开口道:“你这书生,好生奇怪,我家小石头怎么着你了,你总是这样不依不饶。”
其实,这高个书生最初也并非是针对费明的,只不过几件事情下来,他一下子意气上了头,最先冲在了前面,后来又被卢世勋误会,白白受了一番惩戒,结果就是生出了很多怨气,而这怨气追根溯源,他没有想起最初是杨淑萍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却将缘由都赖到了费明头上:“还不是这小子,口出狂言,吹牛说是自己答出了所有经略测试的题目。”
费明奇怪道:“这个仙尊爷爷已经知道了,这又如何,你当我是在吹牛,不去搭理便是。”
对啊,所有人皆尽恍然,别人吹牛,不去搭理便是,他们一时都忘了自己当初为何会这么激动。其实,这也是一个典型的“乌合之众”现象。一个人哪怕他平时表现的如何智力超群,一旦置身于人群中,或许是被一时的情绪所裹挟,也或许是为了获取认同感和安全感,便会不自觉地降低自己的认知和判断,进而去迎合周围大多数的人。
高个书生被费明抢白,仍是不甘心,继续道:“你还说要开课办学,问我们学子每人每年收取一千灵币。是不是太过心黑了一些?”
卢世勋心中也盘算了一下,每人收取一千灵币,这一年下来,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是,他对费明能否“骗”来这么多人,嗤之以鼻。
跟着先生读书习字,向先生支付钱粮束修,这本就天经地义。毕竟先生也要养活自己和家人。至于学费的高低,费明认为是市场的需求和供给决定的,大家族或是有钱人想学,而只有自己能教,自然是可以开价高一些。
“你若是觉得被骗,不来上不就得了。我又没有绑你来。”费明这话原本是对着高个书生说的,然后他也微微转了一下身子,侧向整个排队的队伍,提高了些嗓门,说道:“再说了,这所有的话,都是我和小萱,以及杨姐姐私下说的,从未对你说起过,可你却在这里暗戳戳地偷听别人的谈话,还四处传播。圣人言之‘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你非但不谨守圣人古训,反倒鼓动旁人,致使整个考场秩序混乱;仙尊爷爷明察秋毫,对你略施惩戒,可你仍是不思悔改,还来埋怨于我;这难道就是你读的这十几年圣贤之书所教?如若这般,想你也不必来参加仙宗选拔了。钟鸣鼎食不思世间疾苦,整日昏昏只道他人闲耍,目光短浅气量小如斗筲,无才无学贡献不及牛马。”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孩!”众人皆汗颜,这小子哪是在骂那个书生,他分明是把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骂了。
“你!你!我没有,你胡说!你这竖子小儿!一派胡言!”高个书生被这个个头还没有自己跪着高的小孩好一顿连讽带骂,气急攻心,恨不能一脚踹上去,可卢世勋在旁,他又不敢,只得又胡诌回去:“我就不信你能作答经略四科的所有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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