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语凝走后,办公室内陷入了一室寂静。
手里的文件被裴清砚揉成一团扔在一边。
盯着那些数据,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薛语凝刚刚的话。
沈乐绾居然又和温景珩在一起?她就那么喜欢他吗?
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就像是两个小人在他脑袋里打架,扯得他思绪混乱,心里又闷又堵。
他拿出手机,翻出了沈乐绾的号码,犹豫了好久,手指却没有落下去。
他已经能想象到他拨通号码后沈乐绾的冷淡了,肯定会面无表情的问他有什么事。
裴清砚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心中烦躁不已。
他看着一旁的资料,他在为这里为她的身世问题苦恼,殚精竭虑,她倒好,和其他男人一起鬼混,给他戴绿帽子!
裴清砚猛地拉开抽屉,把关于沈乐绾身世的那些资料全都扔了进去,大力地关上抽屉,眼不见为净。
还有几天就到了他们领离婚证的日子,裴清砚后仰靠在椅背上,无力地垂下肩膀,头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沈乐绾都是坚持要离婚的。
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无力感。
裴清砚阖上眼,眉心紧拧,像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陈霖敲门进来提醒他,“裴总,会议还有5分钟开始。”
裴清砚这才缓缓睁开眼,裴氏大楼是这个区内最高的建筑,他的办公室奢华低调,从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和云朵。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映进来,很刺眼。
裴清砚抬手挡了挡,缓了几秒钟才站起身来。又恢复成那个雷厉风行的裴总,面容冷峻,身形颀长,气质清冷矜贵。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走吧。”
会议一开就是一下午,裴清砚在工作上要求一向极高。他都不用骂你,就是一个眼神,你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垃圾,做的东西就是一坨翔。
可今天,他们裴总罕见地走神了。
“裴总?”
经理汇报完后,见裴清砚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裴清砚抬起头,目光落在一旁的大屏幕上,然后低下头,指出了几点问题。
众人:不是在走神吗?怎么连这种小问题都揪出来了?
陈霖:谁都不知道他们老板有多厉害,看似没有听,实则什么都知道。
不然怎么能当他们老板呢?
散会后,季远辰约裴清砚一起喝酒。
裴清砚也不想回君庭,只有他一个人冷冰冰的家,一点人味都没有。于是没有拒绝,直接去了。
云镜包厢内,裴清砚和季远辰两人默默地喝着酒。
喝了会儿,季远辰忍不住开始叨叨起来,“我那个便宜爹快不行了,家里又开始争遗产了。人还躺在icu呢,家里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季老头奋斗了这一辈子,也没想到他临终前,他的儿子们都盼着他早点死,真是讽刺。”
“我妈还很伤心呢,一个人在那里抹眼泪。你说这季老头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儿子,到头来都是为了他那些家产。”
“要我说,按照他以前的那些作风,没有人去拔了他的管子,就已经对他够意思了。”
“等老头走了,我就把我妈接出来,再也不回那个季家了,一天天乌烟瘴气的,连顿饭也吃不好。”
纪远辰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裴清砚也只是沉默着听,没有回应他,也没有说话。
但两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兄弟之间也不需要这样多余安慰的话。季远辰是个话唠,让他自己发泄出来就好了。裴清砚从不轻易吐露自己的心声,想喝酒的时候,有个人陪他喝酒就好了。
说着说着季远辰也说累了,靠在沙发上合着眼,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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