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车盐的出现,还带着皇家贡品的名头,很快便让达官显贵和富商们知晓了。
特别是那些盐商。
如此大量且优质的海青盐,哪怕是用来送人,也是十分不错的。
故而许多听到消息的,都派了家仆去购盐。
天街之上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而且大秦以法治国,盗窃抢劫可是重罪,否则早有人见财起意了。
所以哪怕势力再大,也只能乖乖掏钱买。
短短的两天,这八车盐就只剩下了两车。
当然,这出了咸阳城,会不会被盯上就不知道了……
总之这八车雪花盐,在咸阳砸出了不小的水花。
左相府。
“这些是什么?”
冯去疾正走到庭院中,准备散散步。
便看见仆人正将几袋东西往院中搬运。
“爹,我今日在天街上,看到有人售盐,故而买了些来孝敬您。”
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抬头道。
这是冯去疾的大儿子。
“你乱花什么钱,买这么多盐,吃得完么?”
冯去疾面色不愉。
然而当打开盐袋之时,却直接愣住了。
这是海青盐?不...他家中也有海青盐,貌似没这么细啊。
“那是东海来的行商,听说这盐啊,和进贡给陛下的都是一批呢,儿子这才买了些,价格也不贵,这几袋盐不过花了四百金。”
锦衣青年满脸占了便宜似的表情。
“嗯…此事你倒是办得不错。”
听到价格之后,冯去疾才点点头。
像这种品质的精盐,恐怕比等量的黄金还罕见。
他还不知道…
这些盐,全部产自他手中卖出去的那座盐山。
而所谓的东海盐商,也是韩信假扮的,否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除了冯去疾外。
这一幕,还出现在无数达官显贵的家中。
与此同时。
公输家。
“赵叔,您为何对子季那么好奇呀?”
王宛好奇的问道。
他总觉得,对面这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大叔,不像是商人那么简单。
商人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气势呢?
“毕竟他现在是监国,我既然在咸阳做生意,自然要对他了解一些。”
赢政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又问道:“既然你与他熟识,那十九公子可有谈到过始皇么?”
他还很好奇,小十九眼中是怎么看待他的。
有些话在他面前不好说,但可能会跟朋友们私下聊天。
听到这话。
王宛轻笑道:
“哈哈,子季很有趣的,别人都觉得陛下雄才伟略,严厉肃然。”
“子季今天却说他的父皇死要面子又容易被忽悠..鸣呜?”
话都没说完。
公输幽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就麻烦啦!
两个小姑娘还没注意到。
对面“赵叔”的额头上黑线密布。
“死要面子....容易被忽悠?”
赢政不自觉攥紧了茶杯。
可恶!
这小兔崽子简直无法无天,居然背后这样说自己。
难道平时的乖巧,一口一个父皇都是演出来的?
“赵叔,您怎么了?是生病了么?”
公输幽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妨,我有些胸闷。”
赢政深深的吸了口气。
作为老父亲,感到内心承受了无数的暴击。
这时,顿若从院门口走来。
咸阳中突然出现了专供皇家的海青盐,他当然知道。
刚才,便是从天街上回来的。
“票告主子,这便是天街上售卖的盐。”
“嗯?”
赢政喝了口茶水顺气,才接过了那一小包盐巴。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不是海青盐么?
顿若犹豫片刻,又道:“陛下,这售盐之人,貌似是小公子手下的韩信,也就是说…”
虽然经过乔装打扮几。
但掌管黑冰台的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却是不敢说了。
“你是在告诉寡人,子季偷偷挪了宫中的贡盐,拿到天街上售卖么?”
茶杯被重重顿在桌上。
政哥真的怒了。
看着突然间发火的赢政。
公输幽兰和王宛都被吓了一跳。
这赵叔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不是只有始皇陛下才能自称寡人么?
王宛还呆呆的。
但公输幽兰却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小脸蛋霎时间就白了。
“想不到,寡人让子季监国,他居然当小家贼。”
贏政怒不可遏道。
他刚从东海回来,这海青盐只有夏天才产,而且产量并不高。
每年基本上都上贡到皇宫中了。
而且贩盐的居然还是韩信,也是子季的手下。
不是从宫中弄出来的盐,又是哪来的?
那小子想要修建书院,钱不够可以写信问他拿啊。
但说都不说一声,便将宫中的海青盐偷偷拿出去卖了。
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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