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放你走。”
宴北闻言有些吃惊:“什么?”
刘轻水没说话,只是有些不耐地朝他招了招手。
宴北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合作是他自己提的,刘轻水也同意了。但现在对方叫自己到他面前去,该不该信他?
虽说不知眼前这家伙的深浅,但就以他老刘一脉的名声,恐怕也绝不是善茬。近距离下若是突然发难,恐怕真叫个插翅难飞。
可如果不去,刚刚自己说的那些个情深义重的屁话,可就真成屁了。
“罢了,赌一次。”
宴北犹豫再三,看着面无表情的刘轻水,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
他不敢提神防备,也不敢完全放松,忐忑不安地走到刘轻水面前时,才发现这年轻人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
他暗自松口气,刚要开口询问时,刘轻水却忽然动了!
他左手往空中一扬,速度快到了宴北根本看不清的地步。
啪!
空气中仿佛突然炸响了一记鞭炮!
等宴北反应过来时,能感受到的只有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下一刻就开始肿胀起来的脸庞。
刘轻水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挨在宴北脸上,连带着他整个身体也被惯性带着往一旁踉跄了好几步!
宴北难以置信地捂着左脸看向刘轻水,却发现哪里还有刘轻水的身影?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还没看清刘轻水的脸时,右边脸颊又是猛然一痛,整个身体就像失去平衡的陀螺一般天旋地转。
啪嗒。
等他一通乱转完,爬起身时,却惊恐地发现刘轻水仍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活动着手腕,仿佛一切根本与他无关。
而一旁的陆亚妮也正捂着嘴,呆滞地看着狼狈的自己。
羞耻,惊恐,恼怒……所有情绪一时间都涌上了晏北心头,让他肿胀的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这一下只是让你知道,这世上除了阴谋杀戮,还有你们必须敬重的东西。”
说这话时,刘轻水居高临下,浑身散发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宴北双手捂着脸膛,浑身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总之什么话也没说。
“记住你的承诺。另外,我不是你哥,下次见面记得叫尊称,滚吧。”
刘轻水挥了挥手,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宴北呼吸粗重,一连好几次深呼吸才缓过劲来。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朝刘轻水鞠了一躬,轻声道:
“刘天师,我提醒一句,三个妖为首的叫冉东,精于伪装,心狠手辣,法力极强,又从不按常理出牌。我猜不出半月,他就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身边,您要当心。”
声音含糊不清,却胜在语气平缓。
刘轻水一言不发,只是再次朝他摆了摆手。
宴北再次朝刘轻水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平静转身离开。
视野开阔的大街,他离去的身影看似缓步慢行,实则不过几秒便无影无踪了。
刘轻水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过头时,才发现躲在身后的俩姑娘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
“轻……轻水哥,他就这样走了?”过了很久,陆亚妮终于颤抖着问了句。
“是啊,我放他走了。”
“可是……”
“跟妖打交道,讲的是利益交换,不谈立场,不谈感情。何况,我之后兴许真能用得着他。”
“不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刘轻水摆摆手,笑着说:“做这种事,我本来要避开你们,但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缘份,我说过,缘分不尽,我们还会再见很多次。真要动手的时候,你们还能帮上点忙也不一定。”
“再者说,他刚刚不说了吗,如果我要动手的话,他就要杀了你们。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王思琪都快哭了,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碰到这种诡异事件,说话时早已带上了哭腔:“轻水哥,那我们现在都知道妖怪的秘密了,我们……”
刘轻水没有回答,半晌才轻叹口气,凝神望着宴北消失的地方,轻声说着:“至少在我死之前,你们是安全的。”
……
深夜,刘轻水回到宿舍。
见大家一个没睡,大吵大闹的,全都在玩儿游戏,他把带回来的水果一人发了一个,一个人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
犹豫了许久,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许久没接,看到屏幕上的“老刘”二字,刘轻水自言自语:“才凌晨一点,爷爷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第二天中午,随着一大片呛人的烟雾,刘轻水悠悠转醒。
刚睁开朦胧的眼,就见头顶烟雾缭绕,周围的空气都是烟熏火燎般呛鼻子,他皱了皱眉正准备捂着鼻子继续睡,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剧变,唰的一声揭开被子,站起来撕心裂肺地吼道:
“大火!大火!这么快就来了,大家赶紧逃命哪!宿舍起火了!!”
吼完不由分说就要下床,忽然瞥见所有人都怪异地望着自己,他一愣,急道:“怎么了你们?我说起火了!不要命了你们?”
“水儿,你做噩梦了。”
睡他床铺对面的王一迪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轻飘飘地说了句。
这是个时刻假装着忧郁的帅哥。
手里燃烧的香烟到了尽头,他手指一松落到地上,溅出几颗火星子。还没待烟头熄灭,第二根烟已经翻进了两指之间,火机吧嗒一声,香烟开始无声地燃烧起来。
刘轻水循着轨迹向下望去,地上起码已经有四五十个烟头了。
“麻的,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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