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担心你……你朋友那儿,可靠吗?”
“非常可靠。”
刘轻水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凑近王思琪的耳朵低声道:“他那儿有针对妖怪的偏方,大杀器,无往不利。只要找到他,那么在城里捣乱的渣滓,就能毫无悬念地一次性全给收拾了。”
“还有这种事?”王思琪脸色一沉,“轻水哥,你那朋友是谁?他住哪儿?”
刘轻水神秘一笑:“你问这个干嘛?”
王思琪愣了片刻,低声道:“我担心你……”
正说到这儿,刘轻水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好了,我约的车到了,先走了,改天再出来玩儿,记得叫上你室友哦。”他拍拍王思琪肩膀,示意自己该走了。
王思琪点点头,只是神色有些不在状态,大概是担心所致。
“再见,两位美女。”他又朝两女孩儿挥了挥手。
“嗯好,再见轻水哥。”
“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笑着嘱咐。
“再见。”刘轻水轻轻一笑,摆摆手转过身潇洒上了车。
末了又探出头,对神色不佳的王思琪补充了句:“对了思琪,我那朋友住在南名区金州路,路口那家纸扎店就是他开的,有什么事儿记得联系这个地址哦。”
说完轻轻一笑,关上了窗户。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两个姑娘又开始嬉笑起来。
“思琪眼光不错嘛,你们家轻水哥人是真不错哦。”
“是啊思琪,好事儿怎么全让你赶上了,我当时也应该坐那趟车的……诶思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西说着说着,发现王思琪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儿。”
王思琪勉强笑了笑,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们赶紧回学校吧。”
……
南名区,金州路口,冷冷清清的纸扎店前。
刘轻水站在门口,又在手机上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址,这才松了口气,敲着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半晌,从里屋伸出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脑袋,看也没看,不耐道:“找谁呀你?”
刘轻水傻了:“开门做生意你问我找谁?算了算了……我找这家店的老板,我叫刘轻水。”
“刘轻水?”
那颗“脑袋”上的表情明显惊了一下,继而大喜过望,终于收回脑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从里屋走了出来,嘿嘿笑着快步走了过来。
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粗硬的头发蓬松地扣在脑袋上,酒糟鼻,四方脸,面色黑里透红,身着一件儿墨绿墨绿的长袍,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里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是轻水儿呀!愣个快就到了?”
他搓着手笑容可掬地快步走到刘轻水面前,把他肩膀重重一拍,高兴道:“这才几年不见,小崽子都长这么高了?”
“倒是您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还这么年轻。”刘轻水笑着客套。
“哪里。”大叔摆摆手,“老了,老了。”
说着一把拉着门口的刘轻水就往屋里引。
“叔,看您好像挺忙的,最近店里生意不错吧?”
“轻水儿别这么生分,叫我老胡就可以了哈……不过真要说起来,现在死人生意也不好做哩。”
“哈哈,叫老胡也亲热。怎么个不好做法?”
老胡无奈地笑笑:“现如今大家伙儿都图方便,图好看,都去买那些个工厂流水线制造的纸扎了,谁还管咱们这些手工匠人的死活呢?”
他边走边指着一堆堆纸马纸人,金银元宝,还有各式香蜡纸烛止不住地抱怨。
“这倒是。”
刘轻水也配合着笑了笑:“生命轮转不休,最终全部趋于消散。死去的人,或早早进入轮回,或灰飞烟灭,留下的亡魂也自有准则约束。活人那些执念,除非通过道家匠人的手艺才能沟通阴阳。什么都通过流水线完成,只不过枉费活人钱财而已。”
“始终是你娃儿懂门道!”
老胡连连感叹着他乡遇知音:“这要在以前,咱这种身份,说得不恰当点,简直是要让人给供起来的!现在不一样咯,捎东西变成了仪式,哪个又真正去管死鬼的感受咧?”
“对咯,对咯。”刘轻水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老胡一阵感慨,把话题又拉回了现实:“话又说回来,店里最近生意是真不错,两三个月的销量,能顶过去一年,不过我这心里呀……唉,反正不是滋味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刘轻水有些不解,生意好不是该高兴?怎么还能听出沮丧的意味来,想罢不由问着:“为啥?”
“为啥?我为他马逼个先人!”
老胡闻言却突然怒骂一声,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轻水儿,瞧瞧你胡哥是做啥生意的?日他马的,你说这人真要是生死定数,老人喜丧还好,老子挣个钱也心安理得。结果现在外边儿他妈的全是横死,枉死,不明不白的死……”
“白城凶案频发,这段时间都死多少人了?还不全都是外边儿那些个没人性的妖怪畜牲造的孽?造孽,造孽啊!”
老胡一连三个造孽,听得刘轻水脸色瞬间变了个天,赶紧安慰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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