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笑的状态,终于结束了。
老胡这边得意忘形的大笑戛然而止,他表情逐渐凝固,像看煞笔一样地瞪着刘轻水。
过了好久,又四下看看,屋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打翻的桌椅和撕碎的家具物件,再看看自己,浑身疼得抽搐,老命好歹没交待出去,伸手一抹,脸上还残留着没干的血迹。
而这一切……
“麻的……”
老胡呼吸急促起来,暗骂一声,东张西望地,转过身开始找东西了。
“老胡,老胡!”刘轻水叫了几声,也没听见回应。
“老胡,你找哪样哩?你、你告我一声,多双手脚也找快点儿不是……”
说出来的话分明有些心虚。
老胡头也没抬,自言自语着:“妈的老子的刀呢,昨天刚买的,明明记得就放这儿的呀,咋回头就不见了?”
刘轻水吓一大跳,赶紧冲上去掺着他老人家,陪着笑脸急道:“老胡,害,你看你!不至于,真不至于,这不现在也没啥事儿嘛,大不了我请你喝酒嘛真是!”
“喝酒?还不至于?”
老胡差点跳了起来,瞪着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简直比他妈地上趴着……不,简直比外边儿杀人放火的四妖,还要可恶!
“老子就说无缘无故的,咋就能被人找上门儿喊打喊杀的。搞半天就是你狗日的使坏,老子命都差点撂这儿了,你一顿酒就想打发了?”
“可我那也不是成心的吖!”
刘轻水可不敢抬杠,老老实实地狡辩着:“我要不这样说,咋能确定背后到底是谁在使坏?现在这不证据确凿,真相大白了嘛!”
老胡眉头一挑:“那好,那您倒是给说说,到底是谁在搞鬼?我有啥几吧大杀器的事儿,又是给谁说的?”
刘轻水闻言,深吸口气,目光飘向了远方:“目前我也不清楚。”
“你说什……”
“但是!”
刘轻水见老胡又要发飙,赶紧补充:“但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几乎就要确定除了鼹鼠之外,第二个妖灵的身份了。”
老胡闻言,总算平静下来。
“那还差不多。”他吸了一口鼻涕,道着:“咱们干这行,只要能发挥作用,那都……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咋地?”刘轻水问。
“你是说,我这儿有那啥几吧大杀器的事儿,妖灵也知道了?”
“知道啊。”刘轻水很是无辜,“它要不知道,能派人来收拾你?”
“我草!”
老胡态度又开始激动起来,四下找刀了。
妖灵知道他这儿有杀手锏,那能放过他?
俗话说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俗话又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管他是真有还是假有,妖灵恐怕都算是跟自己杠上了。自己能侥幸逃过一次,能逃过两次三次,十次八次?
狗日的……
刘轻水见他又激动起来,只好再次狡辩起来:“没事儿老胡,用不着这样。妖灵那边儿,我一定还你清白,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你不用……”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大厅中忽然响起一声暴喝。
不是刘轻水,也不是老胡。
两人面面相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何处发出声音。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恍然大悟似的,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地上趴着的那位,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那位。
他脸上满是绝望,想跑又不敢跑,想说话又插不上嘴,最重要的是,就连想反抗,拼死一搏,竟然也丝毫提不起决心和胆量。
刘轻水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老胡,你客人还没走?”刘轻水疑惑不已。
“没准儿想蹭饭?”老胡也猜测着。
地上趴着的“刘轻水”终于绷不住了,眼里泪珠儿打着转,看样子都要哭出来了。
“刘轻水,刘天师!我好歹算是个人物,你们到底还懂不懂什么叫做尊重别人!”
从这一老一少见面开始,自始自终就没正眼往这边瞧过一次。
冒牌儿天师的脸面挂不住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气的。
刘轻水像看煞笔一样地打量着他,疑惑道:“那么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老胡也在一旁插着话:“毛人物,龟儿顶多就是个任务。”
地上的妖冷哼一声,道:“我本是……”
“好了好了。”
刘轻水却没待他说完便摆摆手打断了,满脸戏谑地笑道:“人家当妖怪,你也当妖怪,咋就混成了这幅德行?”
“混沌所生,无形无相,千变万化。说好听点叫千面幻妖,当然,按咱老刘家的说法,也叫千脸皮儿。”
“来这儿究竟什么目的,你也只知是找个什么东西,受人指使又不得不从。当然,如果问你到底受何人指使时,你又迫于主子淫威,不敢透露,即使强迫你开口,多半也会给我泄露虚假情报,不如不问。”
“踹你两脚是为了给老胡出气,不然都脏了我的鞋。你主子那边我不管,至少与我而言,你的任务完成得还不错。滚吧,小伙子,我现在心情不错,还不想开杀戒,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滚吧。”
刘轻水让刘轻水说得轻蔑而不紧不慢。
老胡一头雾水。
幻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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