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坐过的沙发上发现一道身影,只是灯光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解南神色之中瞬时间杀意暴涨:“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用你的话来说,我,就是你的天谴。”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紧不慢。
解南的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起来,像是灌满了鲜血,这是即将暴走的征兆。
他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这不速之客的来意却自不必多说。
“需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是吗?”
那身影话音一落,“啪嗒”一个响指,顿时整个厂房都亮了起来,亮如白昼。
是探照灯,足足五六个巨大探照灯直射而来!
角落里一群不知所谓的老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得仓皇逃窜,吱吱乱叫。
当然蝎子也差不多。
解南被这强光一照,浑身顿时不自在起来。
他强忍着抬起头,只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影。
那家伙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膝盖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二层的工作台上还有两个,一老一少。其中年纪较小的一个,跟沙发上坐着的这位,除了身上的衣服,长相却竟然一模一样。
探照灯就是他们开的。
“曾歌……”
解南死死盯着二人,脸色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通红的双眼满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显然,仅仅只是一瞥,曾歌的身份就已经无所遁形了,这份修为和眼力也不可谓不强。
“你居然……居然敢背叛我们。”
他狠狠瞪着曾歌,嘴里的话哼哧哼哧的,听不大清楚。不过话语中的愤怒和杀意毫无掩饰。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那年轻人却是双手一摊,一脸贱笑,“谁强我就跟谁咯,你要有本事,过来把我抢回去呀!”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蝎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目光又看向了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法力高强的天师,像幻妖这样一个望风而动的墙头草,你也敢收来用?”
沙发上的刘轻水轻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年轻,狂妄,早有所闻。”
解南嘴里慢慢说着,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悍:“黔北老刘一脉的天师,刘轻水……就是你吧?”
一字一句重重落下。
刘轻水还没反应,倒是十字架上的老头浑身蓦地一震:“老刘一脉……当……当真是老刘一脉?”
这个被妖怪折磨一天一夜,都没有丝毫屈服的法师,此刻泪水竟然湿润了眼眶。
“大宝,小宝……我们有救了,黔北老刘一脉的天师,来救我们了……”
解南话一说完,刘轻水还没反应,二楼台阶上的老胡反倒是先怒了。
他脸上满是愤恨,咬牙切齿道:“他娘的,我就说耗子这个杂碎不可信,他把我们的身份行踪,也告诉这只蝎子了?”
耗子?
解南胸腔仿佛爆炸了一颗烈性炸弹,是宴北……
是了,是了。
负责监视刘轻水,搜索情报的就是宴北。
如今他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如果宴北没死的话,就应该早有预警。
可是……那杀人无数的家伙怎么可能暗通天师?
“轻水儿,快快收拾掉这个狗杂碎,咱们立马掉头截住耗子,他在利用我们!他能给这杂碎报信,也能给其他人报信,等会他们全聚齐了,咱可全嬉批了!”
“这个我知道。”刘轻水神秘一笑。
这种苦情戏,他信手拈来。
老胡的话明显是在挑拨对方的心绪,让这蝎子难以平静应战。
从一开始偷袭得手他就明白,宴北对于他们几人的突然来访,是绝对保密的。
这是投名状。
解南深吸几大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恨和脊椎处的巨痛。他神志虽有些模糊,但面上却绝不可露怯:“还想挑拨离间么?收拾我,就凭你们?”
说罢他双腿一蹬,凌空而起,却不是奔刘轻水来的。
身影腾挪间,解南早已出现在王真人身后。他一只手掐着王真人的脖子,脸上堆砌着有恃无恐的笑容。
“刘天师,的确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带来了些了不得的秘密。如果你不希望这几个家伙死在你面前的话,咱还是后会有期吧。”
他说着手上一紧,王真人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一口气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两个年轻人看着这一幕,又惧又怒,把十字架摇得咔咔作响。
“刘天师……刘天师……你快救救我师父,救救我师父啊!”
“别……别管我。”
王真人嘴里流出血沫,说出的话也细若蚊蝇。
解南眼神一挑,没有阻止,甚至暗自松了把劲儿。
他知道,几人越着急,那这个天师就越不敢动手,毕竟人质还在自己手上。
他甚至已经想好如何跟刘轻水谈判,然后逃离这里,集结三个盟友杀回来,将这里的所有人碎尸万段。
只是他正要开口讨价还价时,看到的却是刘轻水脸上的从容不迫。
“疾!”
刘轻水轻喝一声,食指和中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起了法印。
与此同时,三个十字架的背面,不知什么时候贴上的三张符纸,也在刹那间放射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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