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木,世袭了匠户村的总旗职位,算起来也是百户之下的官职,可惜没有品衔,也就如一般农家村庄中村长、里正般的职务,帮着梁山千户所催讨些钱税之事,吃力不讨好。
原本朱林议没有父亲管教,自己整天练武,想吃什么就去千户堡偷,又或者在梁山的山岭间猎些野兔、山鸡类的,小日子过的还算舒坦。
可昨日发生了一件事情,却改变了他的一生,也促使他提前走上了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
昨日,也就是大明嘉靖三十五年二月七日。
朱林议和往常一样,早上四更醒来,一早出门练功,到了中午回村里,去舅舅家吃饭。
按往常的惯例,此时他的舅娘在这时候都已准备了一桌的吃食。
然而今天的氛围有些异常,当朱林议进屋的时候,舅舅王大木,舅娘王梅氏两人正无言的对坐着,可以听到隔壁厢房内,王小丫呜呜的哽咽声音响着。
朱林议年龄虽小,可从小表现的异于常人,显得早熟懂事,所以他舅舅、舅娘才会放任他整天野在外面练武。
再加上七岁以后,他常常能猎些野味、大鱼回家,之后甚至能给家里的米缸添加米粮,给舅舅偷偷塞坛酒,所以他在家里也就多了一些话语权。
除了朱林议的父亲,朱天棠闲暇时还会对朱林议管教一二,考校一些读书文字的东西,他舅舅、舅娘根本把他当作小大人一样了。
特别王大木,本就是一个粗人,梁山好汉的故事在梁山流传几百年,梁山脚下的百姓自然也带些匪气,所以王大木平日里就自诩为好汉,有这样的外甥,加上未来的女婿,他只会把朱林议当作天生的奇才,暗中更是支持朱林议的举动。
所以,朱林议进了舅舅家的草屋后,看到这样一副场面,不免摸了摸后脑勺,不明所以的问道:“舅,舅娘怎么啦?丫丫她怎么在哭?发生什么事情啦?”
“MD,那狗日的张千户,今天居然让那张狗腿来我家传话,要让丫丫去那棺材堡,做他家的丫鬟!哼,还不是看上了我家丫丫的美色,TNND,他这是做梦,我,我TMD,跟他们拼了!”
王大木见朱林议问到这个,一时不由得火星点了干草堆,顿时烧了起来,站起身子,把堂屋中吃饭的桌子拍的震天响。
这王大木如今三十来岁正壮年,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毛扎子胡须,从小打铁,让他练出了一身鼓鼓囊囊的硬腱子肉,活像水浒中的黑旋风李逵,说起来他这脾气也像,讲义气,毛性子。
如今,在那边蹦跳着,一手连拍,把一张枣木做的桌子,拍的都原地跳了起来。
而朱林议的舅娘王梅氏,却坐一边叹了口气,一手拿了块方巾旧帕,不时抹着自己的眼角。
她也站起了身来,几步到了朱林议身边,伸手摸了摸朱林议那扎成马尾,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随后却又对那边暴躁的王大木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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