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
“世子!!!军医!军医!”
沈怀风在一阵药味中醒来,这浓郁的难闻味道是从床边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中传来的。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只觉得手臂无力。
“世子!您醒了,快,把药喝了,军医说是背上的箭伤引起的发热,且您日夜颠倒,失了精气神,这才会晕倒,现下敌军暂退,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沈怀风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喝了药,他不顾手下的劝阻,执意离开,他们知道沈怀风固执,只好派了两个人跟着他,以防万一。
看着世子又到了这座熟悉的山,身穿甲衣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也不知道世子为何总是来这个地方。
两年前,世子匆忙赶回,却不知遇上了什么或看到了什么,下山时他已浑浑噩噩,回去便发起了高热,任凭军医怎么说都不喝药,最后还是老侯爷一巴掌打醒了他。
沈怀风站在密室门前,低头不语,整个人比以往消瘦了许多。
他拨开石块,石门打开。
密室中黑漆漆的,他熟练地点亮烛火,室内空荡荡的一片。
他将密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被褥早已在潮湿不通风的密室中发了霉,他抱着被褥出去,晒在了树枝上。
回到密室,他坐在床边,喃喃低语:
“你不回来了吗?”
“你明明说只离开几日,可是都两年了,我每次来你都不在,我怕下次我再离开久一些的话,没人打扫,尘土会更厚,要是你回来了,看见这里这么脏,会生气的吧。”
“不对,我从来没看见过你生气,你总是喜欢撒着娇忽悠过去。”
“七七,你再来看看我吧。”
“下次,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了。”
他自言自语了很久,后来找不到说的了,自己在床边坐着,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离开前,沈怀风依旧给洛栖留了信,将最近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
将信纸折叠好,放在桌上。
石门开启又关闭,下一次开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桌上,几十封信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静静地立在原处,像是在等待什么。
洛栖好不容易开完会议,将展览要用到的作品全都交给了助理去处理,疲惫地捏了捏鼻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登上了飞机。
她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家,打开衣柜门的一瞬间她便觉得不对。
怎么没有一点他的气息?
鼻尖动了动,确定一点也没有。
像是好久没人来了一样。
密室中空空荡荡,点亮烛火,洛栖的手从桌上划过,低头,看着手指尖黑黑的尘土,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里为什么好像过了几年一样?
她明明才离开几天而已。
洛栖将桌上的信一张一张地打开,认真地阅览,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按照这些信留下的时间来看,这里已经过了五年了。
这几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沈怀风的父亲离世,皇帝遭人暗算,没撑多久就死了,朝中大乱,藩王联手反叛,还出现了一个民间叛军组织。外敌虎视眈眈,沈怀风在边境被毒箭射中,侥幸捡回一条命。
看来自从戳破世界相隔的真相后,时间流速也不同了。
她那边五天,沈怀风这里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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