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儿淡漠的说道。她知道舅舅好赌成性,可是,她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怎么也会有所收敛,谁知道……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许是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外婆早早的站在门口等待。
见到林朵儿回来,外婆又是开心又是嗔怪。
吃过饭以后,林朵儿坐在灶台旁,一边添着柴火一边跟外婆说着学校的趣事。
“林国强,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口口声声说是去做活,钱呢?”
“啪。”
碗摔碎的声音。
舅妈又和舅舅吵起来了,外婆担忧的站起身来,林朵儿一把拉住了她,不想让她老人家去受气。
“我去把胜儿叫出来。”
外婆拍了拍林朵儿的手背,苍老的眼神透出无奈。
“我今天是在赌场找到舅舅的。”
林朵儿心有不忍,但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无眠的夜了。
外婆从柴堆里找到一根趁手的棍子,怒气冲冲的往舅舅房间走去。
不一会,房间内传来林国强的求饶声。
“娘,娘,求您别打了,我错了。”
“你错了?你是不是忘了小朵为什么转学?是不是非要这个家散了?”
苍老而又痛心的控诉声清晰的传来,林朵儿闭上眼睛,那段沉重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暑假前的一个周末,林朵儿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外婆和舅舅舅妈都不在,只有11岁的林胜一个人在家,有点反常的窝在被窝里。
林朵儿去问他外婆她们的去向,才发现,林胜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不停地流血。
林朵儿一边责怪他,一边翻出家里的云南白药粉给他倒上止血,做好这一切才去给舅舅打电话,希望他赶紧回来用车送林胜上医院看看。
可是,直到外婆回来,舅舅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
还好,林胜的血止住了,医生看过没什么大碍,缝了几针也就回来了。
原以为一切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直到半夜舅舅才回家,舅妈先是哭诉,再然后就是咒骂,紧接着又说林朵儿是个累赘。
那一夜,他们吵了很久,家里能砸的东西也砸的差不多了,林朵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很多。
或许自己也应该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第二天林朵儿早早的告别外婆,搭着舅舅的车一起去到县城,只是她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偷偷的跟着舅舅去了赌场。
那一天,林朵儿在巷子口等了很久都不见舅舅出来,于是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藏在书包里,趁守门人与人闲聊时,偷偷摸进了赌场。
那是一栋三层楼的红砖房,只用腻子粉简单的刮白,一楼进门是个大约三十平左右的空房间,两旁都是些关着门的房间,具体干什么的也不清楚。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只有一扇暗红色的防盗门,一拧把手门就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迅速钻进林朵儿的鼻腔。
她下意识的抬手扇了扇,那股味道依旧浓烈,她强压心里的不适,挪步进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此时挤满了人,正围着一张实木大桌兴奋的大叫着,根本无人注意她的到来。
“小、小、小……”
随着男人的手缓缓揭开骰盅盖子,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一二三点,小!”
说完,摇盅的男人微笑着将桌上堆成小山的红票子推到对家跟前。
“林哥,还来吗?”
循着声音,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摇盅男人对面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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