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黎熹一直怀揣着双手,鼻头冻得有些红了,顾缜说:“时候不早了,先去睡,有什么时候明早再说。”
黎熹立马站直了,朝顾缜身后的派大星招了招手,才抬头对顾缜说:“晚安,顾教授。”
“晚安。”
看着黎熹进了电梯,顾缜重新敲响姜星河的房门。
姜星河拉开门,抬头就听见顾缜说:“都忍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爆发了?”
顾缜知道姜星河不是蠢货,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绕弯子。
姜星河答非所问,“你既然坚信那把火是我放的,那你为什么不当着黎熹的面拆穿我?”
“收租哥,我是纵火犯,你就是包庇犯。”
“嗯。”顾缜承认,“我就是在替你打掩护。”
这下轮到姜星河意外了。
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浪荡表情,“为什么?”
姜星河沉静着一双眼,又说:“你刚才跟黎熹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他刚才就站在门后面偷听呢。
“爱德威教授是我恩师这事儿,国内没人知道,至少东洲市没人知道。缜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姜星河的质疑,顾缜始终从容。
“姜星河。”顾缜提醒他:“你租我的房子,按时给我上交租金,我负责保障你的人身安全。除此之外,你不需要知道更多。”
姜星河一愣。
他选择澜庭公寓,就是因为澜庭公寓这边的治安最好。
自从恩师去世后,他的身边就多了很多不怀好意的人,他被那些人缠得不胜其烦,因此才搬进澜庭公寓来。
搬到澜庭公寓这一年多时间里,他的耳根子都清净了许多。
他还以为那些人是放弃了,看来不是,是被收租哥的安保队拒之门外了。
“你可真厉害。”姜星河朝顾缜竖起大拇指,他说:“中南海的安保,怕是都没你这里强。”
顾缜不说话,眸子黑沉沉地盯着姜星河。
姜星河招架不住。
他叹息一声,才说:“因为黎熹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黎熹?”顾缜有些意外,“她说了什么?”
“她骂我是懦夫,既然找不到姜家人把我母亲的骨灰藏在哪里,那就干脆一把火烧了姜家,让整个姜家给我妈妈当坟墓。”
“我以前竟然没想到...”姜星河有些懊恼,“我早该想到的。”
顾缜:“...”
他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唇角,说:“你少听她胡说八道。”
姜星河从顾缜的语气里听出了宠溺是怎么回事?
姜星河狐疑地看了顾缜一眼,才把话题拉回来,“缜哥,你为什么要替我打掩护?”
顾缜说:“单纯看不惯姜家对你的做法。”
说完顾缜就要转身回屋。
姜星河朝他摇手,“晚安缜哥。”
顾缜没有反应。
眼见顾缜就要关门了,姜星河忍不住吐槽,“按照惯例,你该回我一句晚安。”
顾缜:“哦。”
他头也不回关了门。
那扇紧闭的门扉,就像是一张嘲笑的脸,在笑话姜星河:你配让我说晚安吗?
姜星河撇嘴,“双标狗!对黎熹就说晚安,对我就是不理不睬。”
“呵,亏黎熹还说你是翩翩君子冰清玉洁,依我看,就是芝麻馅儿的白汤圆,腹黑得很!”
“别不是喜欢我们熹熹...”
顾缜关掉们,眼底很快变得冷酷果决。
真遗憾。
那把火竟然没有烧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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