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剧烈咳嗽,在地上痛苦打滚。
我泄愤地狠踹他几脚。
趁他没爬起来,我疾步奔到马车前。
我爬到车儿板子上,握住缰绳,驾着马车飞速离开树林。
我赶到宋家的田庄时,还不到晌午。
我娘前年彻底失了爹爹的恩宠,被叶氏打发到这里来。
田庄里缺衣少食,仆人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刁奴,不知道我娘被折磨成什么样。
我赶来时,碰巧我过去的贴身侍女冬青在院子里扫地。
我从马车下来,冬青难以置信地扔掉扫帚,朝我奔来。
“三小姐!是你吗?”
我含泪与她相拥,用嘴型问她:
“我娘呢?”
冬青泪眼朦胧地哭诉:
“他们把赵小娘关起来了,天天不给她吃饱,还不许我见她……”
不消多想便知,这定是叶氏授意的,她这是要把我娘活活折磨死!
说话间,庄头气势汹汹地跑来。
“干什么!三小姐,谁让你来的?”
这庄头捧高踩低,从来不拿我当主子看。
我板着脸,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他。
庄头接过去,看完后他愣住了,狐疑地问:
“二小姐让你带赵小娘走?”
那封信是我在抄《女训》时偷偷写的,我模仿了宋芸珂的笔迹,落款处还盖了她的印玺,除非她本人来了,不然谁也无法看穿。
我使劲点头,庄头正要说什么,我已越过他快步走进田庄内。
冬青为我引路,我们很快找到关押我娘的地方。
房间内阴暗潮湿,我娘头发凌乱,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她抱住膝盖缩在墙角,与疯子无异。
我娘见了我,也是难以置信。
她满脸泪痕地朝我爬来。
“瑶儿……瑶儿?是你吗?”
我强忍泪水,搂着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泪水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上辈子我死后,估计我娘也没活多久。
这次我不会再让我娘受委屈了!
我与冬青收拾了简单的行囊,牵着我娘就往外走。
庄头却领着几个护院将我们拦住,他凶神恶煞道:
“等等!你们不能走,我得叫人去请示大娘子!”
这庄头乃叶氏的爪牙,只用一封信难以叫他信服。
我心念急转,正想着如何摆脱他,我娘突然张牙舞爪地扑向庄头,抓住他的手臂狠狠一咬。
庄头凄厉尖叫:
“松开!你这是做什么!”
我和冬青七手八脚地去拉我娘,几名护院上前帮忙,被我娘又抓又啃。
好不容易把我娘拉开,庄头被抓得满脸血痕,他捂着手臂臭骂道:
“晦气的东西!去去去!要走便走!”
我毅然拽着我娘上了马车,往北面赶去。
直到马车驶上崎岖的山路,我才松懈下来。
我终于脱离宋芸珂的掌控了!
我还把我娘救出来了!
我声音沙哑道:
“阿娘,我们离开宋家了。我不用装哑巴了,您也不用装疯子了!”
我娘与我抱头痛哭。
我为母亲拭去泪水,坚定不移道:
“娘,我们此生不再回宋家了!”
母亲抽噎点头:
“咱们去投靠你小姨吧,五年前她曾派人给我捎信,说她嫁人了,住在一个叫‘平溪镇’的地方。”
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在一个月后抵步平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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