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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昊虽丢失记忆,却还记得武艺棍法。
他带着小佑在后院舞棍子,小佑十分崇拜他,俨然成了他的小跟屁虫。
这天我刚回来,小佑拎着根木棍跑来。
“阿娘!你看我的!夜叉探海!灵蛇出洞!”
他把棍子舞得上下翻飞,我赏脸地鼓掌:
“小佑真厉害。”
小佩也提了个小竹笼过来。
“阿娘,这是东叔叔给我抓的蝈蝈儿!”
“哦哦……”
慕容昊笑容可掬地跟在后头出来。
小佑抱住我的脚撒娇,他脸蛋红扑扑地,满头热汗。
像个小臭蛋似的,我受不了了。
我蹲下告诉小佑:
“小佑,你头发都臭了,今天得洗头了。”
小佑眼睛咕噜一转,指着慕容昊道:
“东叔叔也臭,他也要洗!”
慕容昊俊脸一红。
我委婉地告诉小佑:
“东叔叔受伤了,不便洗头。”
小佑头头是道:
“阿娘帮他洗呀,上次我受伤,也是阿娘帮我洗。”
我哭笑不得,不知如何跟他解释,
我娘从外头进来,笑着把孩子们带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只剩我与慕容昊无言相对。
我局促地清了清嗓子。
“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昊鼓足勇气开口:
“小赵娘子,我这几日没能好好梳洗,头上又脏有臭,你可否帮我洗一下……”
他怎么把小佑的话当真了?
我见他眼神殷切,拒绝的话来到嘴边,转了几转,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你……自己无法洗吗?”
我婉转问道。
慕容昊羞愧道:
“我怕伤口碰到水,会不好恢复……”
我犹豫片刻,最终应允:
“那好……我给你洗吧。”
慕容昊眼内骤然明亮起来。
吃过饭后,冬青烧了水,备好皂角。
慕容昊搬了张长椅子放在院子里,乖乖躺好。
我足足洗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给他清干净。
回头一看,冬青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又不好叫慕容昊一直散着发。
我只好帮他擦干头发,挽了个发髻,别上乌木发簪。
慕容昊摸了摸髻上的簪子,神色中透着些许羞涩和喜悦。
“有劳小赵娘子了。”
他眉目如画,偏过脸来瞧我,我微微晃神。
青丝白发卿长在,细水流年君不离。
慕容昊是我痛恨之人的夫君,如此亲昵的相处不该出现在我与他之间。
我的心逐寸逐寸冷了下去。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拿起木梳子离开。
我走回房间,与母亲不期而遇。
她笑眯眯地问我:
“给阿东洗好了?”
“嗯……”
我心虚气短,声如蚊呐。
知女莫若母,母亲到底还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她拉着我进房间,在榻上坐下。
她握着我的手,由衷道:
“阿东跟孩子们分外投缘,那日我看他们三个在一起,阿东的眉眼,竟跟俩孩子有几分相似呢。”
我背脊阵阵发凉,我强作镇定,模棱两可道:
“娘,您多心了,孩子们怎会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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