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这么多,举着手机面色前所未有的苍白无力。
“出事了,少爷出事了!”秘书急道,“少爷的保镖打来电话,说少爷从一栋废弃楼坠楼了!”
一瞬间,江妍心的脑袋骤然嗡鸣,心脏猛地直跳,四肢发麻控制不住颤抖,她先是不相信,江知行从来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他怎么会突然跑到一个废弃楼内,还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对上秘书焦急万分的视线,她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到很多很多的事情,从发现怀孕到生下江知行的一切画面。
医院产房的啼哭,一身血污通红的婴孩儿被送到她的面前,她也曾幻想着做一位温柔慈爱的母亲。
可是身边一次又一次的压力,迫使着她成为严厉的母亲。
将满眼是她,会软糯糯叫她妈妈的孩子一次次推远。
从牙牙学语到背上小书包独自步入校园,蹒跚学步的奶娃娃逐渐长成矜贵帅气的少年郎。
悠远而空洞的地方,两声‘妈妈’同时响起。
江妍心倏然回神,双目赤红声音颤抖。
“他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秘书很不忍道:“目前还不清楚,是少爷的司机打来的电话,少爷现在已经被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去了。”
……
拍卖会结束。
随着人流散去,沈临月迈着轻快地脚步跟随在贺礼遇身边往拍卖会后台走去。
他们现在要去将竞拍下来的物品取出来带走。
想到她为贺逍准备的新年礼物,抬起地眉眼间都带着愉悦感,她问身旁的男人。
“你说阿逍会喜欢我为他准备的新年礼物吗?”
贺礼遇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态,心情随着她飞舞扬起的眉眼也变得轻快几分。
他想到她看中的那件物品,认真而客观道:“阿逍虽然过了玩玩偶的年纪,但你送的他会喜欢的。”
沈临月相中的是一件水晶玩偶,看上去与贺逍的阿贝贝有五分相似。
她送这个的目的很简单,单纯为了让贺逍“一解相思愁”。
思绪回笼沈临月眉微扬起,道:“你记得帮我保密……”
话说一半,贺礼遇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少女未尽的话被打断。
贺礼遇歉意看她一眼, 在侍者结账的间隙,他拿着手机去往角落。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老板,出事了,姓江的小少爷坠楼了……”那头声音微顿又交代另一起事情,“我看见章锋了,他根本不在外省,他趁乱跑了我们的人追上去了。”
贺礼遇越听神色越沉,周身都带起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气。
“江知行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按照计划,江知行是不该出现的意外,他们算计好一切却没料到江知行会为了贺逍跟上那辆黑车。
谁也没料想到,在‘贺逍’冲上去救人质时,章锋会在会在后面搞偷袭,也是这个时候,一直小心隐藏在楼梯口的少年忽然冲上来。
他将章锋推开的瞬间,反应过来的章锋直接掏出刀柄刺向江知行,而章锋在看清楚他脸的一瞬满脸惊恐错愕,刀锋虽然收回但挥出去的力道没收回。
江知行直接从四楼坠下。
一切就在这突然间发生,谁也没反应过来。
听闻全程的贺礼遇眸光晦涩深沉,他继续听下属汇报工作内容。
直到半个小时后,挂断电话的贺礼遇在酒店大堂看见等候多时的沈临月。
沈临月神色无异,见他走来眼底立马闪烁着欢快地光芒。
“我想到一件事,”沈临月扬起脑袋接着道:“我好像在隔壁的酒楼看见阿逍了,但我刚才过去询问一番并没有阿逍的信息,你说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她眼中露出疑惑,心底却很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对这方面还是比较敏感的更不可能认错阿逍。
贺礼遇薄唇微抿,垂眸看着少女洁白如玉的侧脸,想说点什么开口地却是:“阿逍在家里,他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沈临月轻怔,浓密卷翘的睫毛一颤,想问他怎么知道阿逍在家里,又想到管家有他的联系方式。
一切似乎都能够说得通了,又想到他陪她参加个拍卖会仍在处理公务,心底就忍不住心疼。
她也不想在麻烦贺礼遇,心底的疑虑收起她认真点头。
“好的,谢谢你,今天辛苦了。”不仅辛苦了,还花了很多钱,沈临月这样想着。
贺礼遇顿了顿,看着少女毛茸茸的脑袋欲言又止,到底没开口转而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颔首。
“下次再带你出来玩。”
……
贺逍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意识回笼想到自己将要去干的事情,瞬间就从床上惊坐而起。
却发现周遭竟全是他熟悉的一切。
而昏迷前的记忆也在这时全部涌上来。
他打算自己去会一会绑走齐裕的那群歹徒,但他又不得不向老贺的保镖说明情况。
也就是如此,他和保镖发生意见上的冲突。
保镖们不建议他独自前去,要汇报给贺礼遇,贺逍自然无所谓,至于保镖让他原地等待的话语他只当没听见。
就在他等待电梯时,一个黑影忽然从后面出现用麻药将他麻晕。
那一瞬间,他只道一声‘完犊子’了就彻底昏迷不醒。
原以为是那些人的第二个手段,现在看来,全是他爸的杰作啊!
靠!
他是不是被玩了?
老贺已经提前知道齐裕被绑架的消息了?所以才会露这么一手?
所有思绪在脑中回旋,然而他刚清醒的脑子还不允许他想这么多。
刚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起床,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管家肖伯面带和善笑意的脸进入眼前。
“少爷您醒了?”管家并不意外他这个时间点醒来的模样。
贺逍看着脸色愈发黑冷,眉峰皱起似一只将要发怒的雄狮。
“老贺的计划你知道?”他沉声质问。
肖伯却很惊讶,随即露出无奈的表情试图说和:“少爷,我只是善后的人员,具体情况您还是去问先生吧。”
贺逍嗤笑,嘲讽:“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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