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刮破了手和衣服,脸上也刮了个口子,被净持抱下来揍了一顿,再不敢了,所以到了后头,也只能抱着筐啃。
老尼姑们照例把又大又漂亮的果子都摘下来,洗净。
这些果子大半都会送给山下的施主善信,小半会做成干果、蜜饯,放到阴凉干燥处,留到冬日里吃。
裴小孩还记得去年,留的果子很少,没等过年,就都吃光了,她哭的很伤心,躺在地上打滚,被净持师太打了一顿才好。
回忆会让屁股感受到并不存在的疼痛。
裴小孩想起什么,好奇的看向净持:
“师太,你怎么不打我了?”
裴小孩发觉今年自己都没有挨过打,只是被按着念经,这几个月连经也不念了。
净持踩着梯子,低头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正用袖子擦嘴,那股无名火腾就上来了,手确实是很痒的。
可她转念又想到,这个小孩无聊到只能跟鬼一块玩,又觉得她有点可怜……
罢了。
“走开点儿,别把果核扔地上,发了芽怪麻烦的。”
净持说了一句,就懒得理她了。
净能背着筐果子,眯着眼笑:“小孩,你来,我带你去洗把脸。”
“我不要。”
裴小孩不乐意,她吃的正开心呢,洗了一会儿也会脏,所以一摇脑袋就跑了。
程天宝觑见净持的脸色,追上裴小孩说:“你快去洗一把,我觉得你离挨揍不远了。”
“净能师太才不会揍我呢。”裴小孩才不相信呢。
净能不会,但是净持会,等看到地上那些啃了一半就丢掉的果子,净持挽起袖子就把她逮住了。
屁股痛痛的,很安心。
师太还是那个师太。
裴小孩一边哭,一边跪在婴姑像前忏悔。
程天宝:“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谁管你。”
裴小孩也还是那个裴小孩,驴头不对马嘴的回他一句。
哭累了,脑袋往蒲团上一磕就睡着了。
如果不出她所料,今晚她是没有饭吃的,还不如趁早睡大觉。
她迷迷糊糊的落进一个暖和的怀抱,闻起来很干净,是师父。
裴小孩果断睡的更熟了,反正师父会把她抱回床上的。
以往都是如此,今天却不是。
裴小孩是被颠醒的。
净慧正抱着她往山下走,净能和净持也在。
周围还有好几个眼熟的面孔,打着火把,都是裴家镇的人。
天已经黑了,晚上走山路是很危险的。
出了什么事嘛?
裴小孩抱着净慧的脖子问:“师父,我们去哪儿啊?”
“去你……”净慧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去钱老施主家。”
钱老施主,就是裴小孩的大姐,裴大女的公公。
净慧本想说,去你大姐夫家里。
可想想了,还是觉得不妥当,既然亲爹娘,早已经不做她的爹娘了,那姐姐自然也不是她的姐姐,又哪里来的大姐夫呢。
裴小孩没察觉到师父的纠结。
她想起了钱老施主是谁,却不明白:
“为什么要去他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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