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小孩:“我的牙!”
歪丫:“你想怎样?”
裴小孩大叫着“我的牙!”然后一头就拱出去了,歪丫鼻子被撞出了血。
都这样了,她们会打成一团没什么稀奇的。
明明是出来抽陀螺,结果她们滚的比陀螺还欢,发现从斜坡上滚下来很有趣之后,她们原谅了对方。
擦擦嘴,抹抹鼻子,拿雪把手搓干净,跑到田边的斜坡上,从上往下滚。
一次又一次,滚的正欢,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干什么呢你们!什么都玩儿,不要命了!”
余猛扔下一棵树,大步冲过来,一手提住一个,往下一看,雪都被她们擀平了,坡上还有个大石头横在哪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还觉得她们奸呢,今天再一看,这不就是俩缺心眼嘛!
脸上有血痕,身上还有血点子。
“我看看,磕哪儿了?有哪里疼嘛?”
他跟翻饼一样,把两个孩子翻来翻去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再三确认她们俩没事,只是一个掉了牙,一个鼻子出血后。
余猛握紧了拳头。
这个神情,裴小孩有一丝眼熟,眼熟到她的本能都被唤醒了。
还沉浸在被人关心的无措中的歪丫只觉得一阵很冷的风吹过,这里就只剩她一个孩子了,她最好的朋友向远方狂奔而去,一个大拐,手脚并用的消失在她眼前,仿佛一只逃命的疯狗,那甚至不是她家的方向。
好孤单啊,由内而外的孤单。
歪丫有一腔孤勇在这孤单的心境里迸发出来,她梗起脖子,面无惧色道:
“你想干嘛?!”
“还我想干嘛?”余猛怒极反笑。
歪丫:……完喽!
一腔孤勇顷刻便没了,她拔腿就跑,四肢在空中连蹬带刨,余猛就提溜着她的衣服冷冷的看。
人在弱小的时候,逃命都显得那么好笑。
歪丫诚恳的说:“如果你要打我,我希望没有别的人知道,尤其是毛头他们。”
余猛:……这么可怜叫我怎么下手啊?早知道就抓另一个!
……
蒲罗村的某个胡同里。
裴小孩跑的自己都冒白烟了,呼哧带喘的摸了一把头上汗,心有戚戚道:“还好我机灵,不然高低一顿揍啊,也不知歪丫跑了没。”
裴小孩想起县令来的时候,歪丫跑的那么快,也就不担心了。
看看日头,现在回去还有点早。
去哪儿玩会儿呢?
裴小孩似乎听到了百福的笑声,这儿离胡家还挺近的。
裴小孩:还是回家吧。
回家和裴南瓜玩儿也不错。
裴小孩开开心心的走了,又脏成这样,自然少不了一顿教训,至于血……
裴珠看她都闹眼睛,自然也没细看,刘仁本脚疼懒得管她,推算着还有几日下雪。
裴小孩被训的昏头涨脑的从裴珠屋里退出来,冷风一吹,又活了过来。
她到了后院,把自己的乳牙扔向屋顶,让婴姑提醒牙婆婆保佑她,早日长出又白又结实的新牙,免得她忘了,随便弄颗牙给她。
裴南瓜的新牙就没有旧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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