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深长地来了句。
【确实没必要。】
4011当场喷火,扬起细胳膊指着对面肆意风流的青年,狠狠道,【我叫你来是帮忙的,不是唔……唔!捂捂唔!】
狠话都没开始放,4011就被强行禁言,什么声也发不出,气急的它只能在青年面前跳来跳去。
【长得丑就安静点,吵。】
4011:【!!!】
啊啊啊!
迟早有一天,它要把这个人的长发剪成碎片!
还说它长得丑?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我说过,你很吵。】
青年的语气已然染上不耐烦,话音刚落,4011连在心里吐槽都做不到了!
……
另一边,迟清和因为无法感知到系统的情绪,不知道4011有多崩溃,有多想骂人。
他只知道系统是个不着家的,时不时搞失踪,都已经习惯了。
而且这两天宋序林看他看得很紧,开一点小差,对方的手就能精准贴上他的额头,开始人工测温。
迟清和无数次劝导宋序林别太紧张,可后者总是上一秒答应,下一秒就忘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像个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保姆,死盯着迟清和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病患。
直到病好得差不多,宋序林才渐渐松懈下来,恢复了原来的作息。
今天也到回学校的日子,别墅里的灯光清晨七点就亮起来了。
外头冷风吹得正欢,敲得玻璃晃晃荡荡,发出咔吱咔吱的白噪音。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过一阵后,传来嗡嗡声。
腕骨上的表震动了三秒,迟清和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床边,把宋序林从被窝里拎出来。
宋序林的睡姿跟他这个人一样,大大咧咧的,什么姿势都有,但很奇妙的是,迟清和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居然没被打扰到。
被强制叫醒,他的头发像个鸡窝炸着,上半身打个赤膊裸着,脸上还留着一块被手压出的红印,坐在床上缓了足足三十秒,才后知后觉地……躺回去继续睡。
迟清和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到被上又自动折回去的一角,以及床上睡得又拘谨又安然的某人,耍了个小聪明。
“宋序……林……”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刻意压低的咳嗽声取代。
他捂着嘴,才咳了两声,房间里骤然响起一记很闷很重的咚声,像是直挺挺地撞到了实木。
光是听着,就不由地牙根发酸,下意识抽了口冷气心想——
好疼。
可这人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只停顿片刻,踩着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朝迟清和飞快逼近。
“怎么穿这么少!皮痒了,想再进一次医院是吧?!”
宋序林火急火燎地从床尾沙发顺了件黑色羽绒服,见迟清和咳嗽到腰都弯下去了,不由分说给人套上。
“你穿得更少。”迟清和哑着嗓子道。
宋·光膀子·序林:“……”
他气急败坏地挠了把头皮,“老子金刚不坏身!你个漏斗子能比吗?!”
迟清和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借此机会,挺直因咳嗽而半弯下的脊背。
接着,他拎起书桌上的书包,“你还有十分钟洗漱时间,我去楼下等你。”
刚说完,他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尽管收得很快,还是被宋序林听到了。
这会儿,要是宋序林再反应不过来,他就是真傻了。
瞧见迟清和眼底毫不遮掩的狡黠,宋序林又气又郁闷。
对着空气挥了好几套组合拳后,认命地穿衣服去了。
沈熙提前给两人准备了早餐,但因为时间来不及,只能打包在车上吃。
到校门口后,迟清和再三婉拒沈熙要把他送到教室的想法,迅速说完再见,背上书包,牵着一旁补觉补得迷迷糊糊的宋序林往学校快步走去。
“小煎饼……我不想上学……我们回家睡觉吧……”宋序林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喃喃。
迟清和脚步微顿,“?”
小,煎饼?
怎么突然给他起了绰号。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宋序林猛地甩开他的手,捂着通红的脸蛋急匆匆跑走。
中途还因为没看台阶,差点摔倒。
迟清和按着喉咙,喊道,“小心点!”
宋序林大概是跑远了,听不见,迟清和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二分钟上课。
走慢点吧。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到教室了,路上就零星几个提着扫帚打扫的值日生,和边跑边吃早餐的学生。
这么一对比,迟清和倒显得悠闲极了,走着走着还能停下,从书包里拿出围巾,慢悠悠地给自己围上。
一点都没有作为临界生的紧迫感。
他把脸埋在围巾里,耳朵和脖颈顿时好受了很多。
江京的冬风,又湿又冷,直往骨头缝钻,他这副身体又是弱的,可不能再病了。
“噔——哒——噔——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同他一样不紧不慢,只是这声音一重一轻的,不太像个正常人走出来。
像个瘸子走出来的。
迟清和无意关注那个瘸子是谁,可奇怪的是——
冷风中多了丝柠檬叶和薰衣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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