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同样没有立刻开口，不知道他是在斟酌用词还是别的什么。
他终于想好了要说的，“我跟阮软都是实验体。”
他很小就被带进那座实验室了。
从什么时候起？他是孤儿，好像从记事起没多久吧。
有很多实验体都在实验过程中死掉了。
他印象中好像从小跟他一起的那一波，他后来再也没见到过。
他是最早实验成功的一个。
根据白大褂的检测数据，他的大脑被激发了，开发程度比普通人都要大数倍。
于是他被安排进了研究组，他也穿上了白大褂。
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实验室里的东西都被他领悟透彻了。
阮软也是实验体，但她似乎是近几年才被带实验室的。
实验室不断有很多新来的实验体，但他们不是死了，就是被弄成了怪物。
他跟阮软确实不熟，只是见过几面的成功的实验体。
对那些死掉的，变成怪物的实验体，他也升不起同情或嫌恶，有的只是漠然。
大约是一时兴起，他发现了几个意图逃跑的变异人，他帮他们开了后门，让他们能跑出来。
但他们太蠢了，逃跑的时候竟然被发现了。
最后只有一个成功跑了出去，其他的都被当场击杀了。
丧尸病毒的爆发也跟他们的实验有关。
是实验室的主人，秦福佑下达的命令。
秦福佑让他们混进各个基地，将有威胁的人除掉，将基地搅乱。
“阮软总是来烦我，让我给她提供帮助，为了打发她，所以我就给她了。”
卫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似乎那些药剂在他眼里不是被管控的物品，而只是随手可得的自来水。
“小景，我也是实验体，我的身上被注射不知道多少奇怪的药剂，我的身体不知道发生了何种变异，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初景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虽然房间里暖气很足，但她仍然觉得遍体生寒。
卫临说得这些像是天书。
从记事起就被关在关在实验室里，有数不清的人死在了实验室，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变成了怪物，像李云......
初景不止见过李云的样子，那样子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
因为丧尸病毒，有多少人死在这场灾难里，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在黑暗中求生。
“小景，你怎么哭了？”卫临看着初景流下来的眼泪，却忍不住愉悦的弯了弯唇，他伸手帮初景抹掉眼泪，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是，心疼我吗？”
卫临不觉得疼，他早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现在看到初景落泪，他也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初景也不想哭，只是眼泪不受她控制。
她将眼泪抹掉，握住卫临微凉的手，“秦福佑这样的人应该受到制裁！你帮助实验室的人逃跑，现在又研发了对人类有益的药剂，应该也不想助纣为虐吧？你可以帮我们，找出秦福佑，让他受到惩罚吗？”
卫临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乖顺的点点头，回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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