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本是粮仓之地,这个季节早已经过了春耕,可在来的途中,薛锦画不时的看看农耕,却见里面荒芜一片,有些甚至到干裂。
别说种地了,只怕是时间久了,只怕是连喝的水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幕,薛锦画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她深知南岭地区原本应该是富饶之地,但如今却变得如此荒芜,实在令人痛心。
她来南岭除了是逃离赵家,改变自己的命格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断了他薛家财源。
想到这里,薛锦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晨就有马车来到了林间。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薛锦画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正缓缓向这边驶来。
马车停稳后,车帘被掀开,一个老妈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目光冷漠,浑身散发出一股傲气,对薛锦画说道:“大小姐,老夫人让我来接你,你抓紧上马车吧,我还得回去给老夫人交差呢。”
樱花心中冷哼一声,按照她的想法,这老妈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
在见到薛锦画时,老妈子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尊敬之意,仿佛薛锦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一个老奴婢居然敢在自家小姐面前自称“我”?樱花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妈子。
樱花越想越生气,对薛锦画说道:“小姐,这个什么二爷怎么能给您安排这样的身份呢?这算什么事啊!”
眼见樱花的眸光都能喷出火来,薛锦画连忙拦住了她,轻声说道:“别激动,我自有打算。”
然后转头对老妈子说:“还麻烦你回去告诉祖母,就说我不回去了。”
说完,薛锦画自顾自地坐下,甚至还在小院里悠闲地喝起茶来。
那模样,看上去好不惬意。
老妈子原本以为这位大小姐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毕竟她常年在乡下,应该会胆小如鼠。
但这次她显然想错了。
眼前的这位大小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度,那种感觉,竟然丝毫不亚于那位在世的时候。
“大小姐,这可是老夫人的命令,你难道要违抗老夫人的命令吗?”
薛锦画闻言,微微皱眉,然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动怒,但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还是耳朵聋了?我的话你都听不明白吗?”
这位老妈子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温家,就连老爷见到她也要给几分薄面。
然而,如今却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这让她感到无比愤怒和屈辱。
“好啊,既然大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老妈子气得浑身发抖,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樱花不禁忧心忡忡地说:“小姐,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老夫人怪罪下来怎么办呢?”
“我看你刚刚不是还不服气吗?这会儿怎么又后悔了?”
薛锦画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但她并不在意。
“你呀!就不要担心了,想当年在赵家的时候,咱们都不曾瞧过他人的脸色?如今到了温家,那更是绝无可能!”
二爷与温家定亲,温老爷对此心知肚明,然而温老夫人却被蒙在鼓里。
那温家人深知二爷相貌丑陋,自然是舍不得府邸的二姑娘,这才想起了住在乡下的温锦画。
薛锦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二爷原本要娶的人就是自己,温家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只可惜,这姑娘命薄,在两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但是她却给了自己一个崭新的身份,得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薛锦画真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小姐,依我看,咱们就该直接回咱们南岭的家,何必去那温家受苦受罪。”
薛锦画却不以为意,“我若真的回去了,岂不是就告诉了别人我还活着?”
“那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付诸东流了?”
“我现今虽已回到南岭,但我不能再以薛锦画的身份生活了,倘若真被别有用心之人察觉,且不说会牵连爹娘,还会连累二爷。”
“切记,你家小姐已经‘命丧黄泉’了。”
“你日后只能唤我大小姐,明白了吗?”
“是,大小姐。”
薛锦画仰望着被树木遮蔽的天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呢喃道:“李三应当还在南岭吧?”
一旁的樱花连忙回答道:“大小姐,想必还在的。”
“若是得空,让他过来见我。”
“好嘞,大小姐,奴婢遵命。”
吃过了午饭,樱花瞧着温家人还没有来,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了。
这个温老太太该不会不打算来接人了吧?
“放心,她肯定会来的。”
薛锦画看出来她的心思,直接说道。
“老夫人,大小姐的屋子就在前面,这荒郊野岭的杂草比较多,您小心一点。”
薛锦画的话刚刚落下,老妈子的声音就从林子外面传了过来。
樱花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顿时一喜,知道是温家的人来了。
而薛锦画则是十分淡定。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妇人出现在眼前,她满头银发,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但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显然身体状况很好。
她穿着一身华丽锦服,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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