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根立起来,项恺回忆起那几天屈辱的经历,抬起手一把挥开他的手掌,愤愤地骂道:“别碰我!你什么毛病!”
林子彦委屈地垂下眸子,“你搭我一把不行吗?”
项恺被他的样子气到咆哮:“你是胳膊断了,又不是腿断了!”
“可是我现在真的使不上力气……”
林子彦低眉顺目,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过分白皙的肌肤因疼痛泛着浅浅的绯色,他的眼睑、鼻尖、下巴都粉粉的,像是个受委屈的孩子。
项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好像之前做过恶事的人不是他,怎么能如此分裂,项恺真的不想管他,但是如果他真的能把项俞救出来……
“起来。”项恺扯着林子彦另一只肩膀把他从座椅拽下来。
林子彦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公主抱,林子彦还是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施压给项恺,手臂搭在他的脖颈没骨头一样挂在项恺身上。
项恺揽着林子彦朝急诊走,一手抓着林子彦的肩膀,他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我脑袋怎么也晕晕的?”林子彦垂着头,干燥的唇贴在项恺的颈侧吐出热气,“你打我头了?”
项恺想,应该是发烧了,自己有经验,这是骨折后身体的应激反应,一般不会烧过38度,没什么大事。
到了急诊大楼,项恺放林子彦在座椅上休息,自己去帮他挂号。
回来的时候林子彦右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个醉汉,林子彦往旁边靠了靠朝项恺扬起一个虚弱的笑脸,“我帮你留了个位置。”
项恺被林子彦的笑容晃到,在灯下他的皮肤白得有些发亮了,项恺觉得别扭,本来想把挂号条甩给他就走的,可看到林子彦这么虚弱,还是选择留下,毕竟人是自己打的。
可还是不想和他靠近,干脆靠在墙边站着。
“哎……”林子彦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项恺走过去。
项恺皱眉盯着他朝自己靠近,本想着他要是再靠近一步自己就闪身躲开,谁知道林子彦就站在自己一米的距离倾斜着上身就往自自己这边倒过来,项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烧糊涂了。
“疼……”林子彦的额头抵着项恺的肩膀上,嘴里哼哼唧唧着,“唔……好疼……”
“你?”项恺僵硬地撑着他的身子,压低声音吼道:“你一个大男人,至于的吗?”
林子彦摇了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谁说男人就不能喊疼了?”
项恺怒道:“疼死你活该,谁让你做这种缺德事?”
“我做什么事啊?我没让你爽着吗?”他说着手掌就往项恺的身上摸,项恺眼疾手快地拍开他。
林子彦吸了口气,脑袋埋在项恺的胸膛前,干燥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胸肌。
项恺猛地一阵激灵,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在急诊大厅响起,来往的病人和家属纷纷瞧过来,项恺目眦欲裂,“你是不是有毛病?”
林子彦做的一切都让他恶心透了。
“我就说你身上有股奶味,真香啊。”林子彦露出狡黠的笑,舌尖扫过唇角,咂咂嘴巴自己这两天抓心抓肝的一直想着这口呢,谁让他偏偏送上门来的。
项恺把手里的挂号条扔到他脸上,靠,自己就不该理这个小人!
林子彦冲着他的后背喊,“明天我在拳场的办公室等你,一定要来啊!”
项恺闷头走着,一拳狠狠地砸在急诊大楼的墙壁上,凸起的骨节擦出一道道伤痕。
如果不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一定不会和他再有半点关系。
第二天,项恺打算趁着打拳之前先去找林子彦,省得他要是再敢故技重施,自己最起码还有能力抗衡。
推开老板办公室的房门,林子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场上的比赛,被打折的手臂吊在胸前固定着,瞧见项恺进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冒星光,“你来啦?”
“来吧,快坐。”
项恺立在他面前,双手交叉环胸,“别废话了,你打算怎么和高老大要人。”
林子彦抬起头,眼神赤裸裸地打量他,“嘿嘿,你这个姿势真好看,显得胸肌特大。”
“操,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项恺咬牙,拎起他的衣领,“你到底能不能把他带出来?”
“耍我好玩是吗?”
林子彦攥住他的手腕,“急什么啊?”
“我答应你了,自然就会帮你啊?”林子彦笑得像只金毛犬,“可我是商人嘛,无利不起早,我把你给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项恺的脸色,果不其然项恺听到这句话就如同饿虎一般要朝自己呲出獠牙,“但是你也把我打了一顿啊,咱们两清了。”
“现在你想让我帮忙救你弟弟,你给拿出点诚意来吧?”
“你想出尔反尔?”项恺瞪着一双虎眸,险些喷火。
林子彦拍了拍他的手掌,“我肯定是能帮你弟弟的,但是你答应我个条件,你不吃亏。”
“你答应我吧?”林子彦眨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好不好?”
项恺自然知道林子彦没安好心,松开抵着他喉结的拳头,“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吧。”
林子彦期待地开口,“你跟我吧,做我的情人?”
“或者换句话说,就是我包你了,你以后归我?”
“你要是答应了,我保证明天就带你去见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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