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一张白纸,你可以随意涂画。”
但齐医生还是警告林子彦,“可你不能永远让他当一张白纸,阻止他恢复记忆很可能让他丧失短期记忆能力,他会很痛苦。”
林子彦这两天也认真地想了这件事,自己并不该着急让项恺想不起来,而且就现在而言能在项恺的记忆里随意涂画好像也不错?
他舀了一口鸡丝粥,不满地说:“为什么还是在给他吃这些清淡的食物?”
齐医生坦言:“他在手术后需要补充蛋白质和易于消化吸收的食物,半个月之后我会让营养师改善他的食谱。”
林子彦的动作一顿,他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项恺手术的事情,每次提起来就像是有根刺在自己的血液里游走,下一秒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又痛又恐怖。
“他……”林子彦搅动着碗里的鸡丝粥,“会影响他以后的身体吗?”
齐医生坦言,“我之所以要求尽快手术,也是为了保护他的身体机能不受影响。”
林子彦松了口气,举着勺子喂项恺喝粥。
项恺拒绝他的喂食,推开林子彦的手臂,林子彦生怕他扯动埋在皮肤下的针头,攥住他的手掌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齐医生挑了挑眉,瞧着林子彦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他瞪大眼睛,你?
这是什么情趣?
“放心,没子弹。”林子彦卸下手枪的弹匣在项恺眼前把弄,果不其然瞅见他的眸色一亮,项恺现在还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隐藏自己的情绪。
林子彦眼底噙着笑意,对着项恺温柔地说:“叫我,叫我就给你想要的。”
项恺盯着他,咬了咬牙,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着,就是不肯开口。
“还记得吗,叫哥哥。”林子彦引诱着他,想到项恺要是开口叫自己哥哥,心里就像是有只奶猫在抓一样。
项恺板着脸,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林子彦拿着手枪反复逗弄着他,可是项恺再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我怕了你,给你吧。”林子彦只好把手枪递给项恺让他拿着玩,林子彦又教育他,“说谢谢。”
“谢谢。”这次项恺倒是应了一句,声音低低哑哑的,浑厚的像是低音大提琴演奏出来的音符。
林子彦惊喜,扭头问医生:“为什么他不会哭,也不会笑的?”
“不清楚,他的面部虽然遭到暴力击打骨骼和软组织损伤严重,但是没有影响到神经,也许他从小就这么古板也说不定。”齐医生记录着项恺的状态,顺便解答林子彦的疑问。
林子彦想了想,项恺从小就这么古板吗?那他小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他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受到歧视?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林子彦盯着项恺摆弄手枪的认真样子,惊讶地发现项恺虽然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只有三四岁的认知力玩枪上膛倒是挺利索的。
齐医生显然也注意到了,“瞧,只需要激活他的记忆,他恢复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诶!”林子彦突然叫了一声,“你拿枪指着我干什么啊!”
林子彦有意恐吓道:“再拿枪口对准人就揍你!”
项恺勾起唇角扬起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
林子彦竟看得出神了,他居然在笑?
而且是对自己笑?
林子彦心里软成一滩水,朝着鼓捣手枪的项恺凑过去,“宝贝,亲一个。”
齐医生被他这副样子蠢到了,检查护士送来的药后就离开了。
林子彦在项恺的侧脸啄了一口,又不满足地想要吻他的唇。
项恺起初并不理他,好像被骚扰的不耐烦了,林子彦又说,“宝贝,再亲一口。”
项恺没有看他,盯着手枪的枪管,索性朝着林子彦的方向侧了侧脸,主动贴过去让他亲。
林子彦受宠若惊,捏着项恺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吻上去,项恺睁大眼睛,用力推开林子彦,鸡肉粥撒在床单上,临时餐桌上的盘子、筷子、碗全部滚落在地板上。
护理从阳台跑过来瞧着病床上的一片狼藉,项恺怒目圆睁瞪着一脸无辜的林子彦,护理还以为是病人又在攻击亲属。
林子彦搓了搓额前的金发,安抚准备按响警报器的护理,“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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