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渐渐醒来,躺平身体放松地舒展四肢,项恺睁开眼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他仍然以为自己还在海岛上,瞧着家里熟悉又简陋的装潢思绪才回到正轨。
项恺坐起身,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残留着酒精的后遗症,他掐着眉心打起精神,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
吱嘎——房门被推开,项恺戒备地瞧过去,林子彦端着餐厅送来的早午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抬起头看到项恺坐在那里,“呀,宝贝,你醒了?”
项恺攥紧身下的床单,胸腔里瞬间燃起一团怒火直冲大脑引起宿醉后的不适,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你……”项恺的嗓音沙哑得吓人,“咳咳……”
林子彦一愣,赶快放下手里的餐盘,端着水杯跑过去给他喂水,手掌轻轻顺着项恺的背,水杯抵到他的唇边,“宝贝,你现在最好不要喝酒的,对你的大脑康复不好,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项恺干裂的唇瓣碰触到温水,身体本能地索取着水分,他夺过水杯,一把推开林子彦仰头大口地灌下去。
林子彦倒退一步,担心地盯着项恺,“小心点,别呛到。”
他端起一碗养胃粥,用勺子搅和着吹散热气,走过去坐在床边,“先喝点粥暖暖胃吧。”
林子彦抚上项恺攥着杯子的手掌,商量地说,“一会儿我们去医院复查好不好,你现在恢复了,不去看医生不行的?”
项恺垂着眸子,眼神冰冷地盯着林子彦的手掌搭在自己手上,五指用力地收紧攥着陶瓷杯,抬起头瞧见林子彦举着勺子喂到自己唇边,他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宝贝尝尝,是你喜欢的,每次我喂你都要吃一大碗的。”
项恺怒不可遏,凶狠地挥开林子彦的手臂,整碗粥洒在地板上,“你装模作样的想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
林子彦不敢直视项恺,瞅着自己落空的手掌,声如蚊讷,“我只是想对你好,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想补偿你。”
项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视着林子彦的眼睛,“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能不能滚!”
林子彦摇头,“不行,我离不开你了。”
项恺愤愤地将他推倒在地,“滚!别让我再把你扔出去,滚!”
林子彦跌坐在地板上,望着项恺怒火中烧的样子,眸子里满是不甘和难过,嗓音发颤地开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项恺冷冷地睥睨着林子彦,语气毫无波澜,“你死,或者我死。”
林子彦的鼻尖酸涩,受不了项恺的绝情,张着颤抖的唇瓣,哑声开口:“你可不可以先吃饭,你的身体还没……”
“滚!”项恺咆哮。
林子彦被吓得一阵颤栗,慢慢地站起身,他不想让项恺发脾气,担心影响到他刚刚康复的病情,拾起粥碗的碎片,端着餐盘走出卧室。
项恺盯着他落寞的背影,满脑子都是林子彦一张张撒娇讨好的笑脸,“操……”项恺的手掌死死扣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他从自己的大脑里揪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安静下来,项恺盯着自己赤裸的胸膛,没有那些不正经的吻痕,项恺咬牙,走下床找了条运动裤穿上。
他走出卧室,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确定林子彦已经离开,项恺沉沉地吐了口气,却瞧见摆在茶几上的餐盘。
林子彦重新盛好一碗粥摆在那里,还有清淡可口的沙拉和其他营养餐,项恺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掀了茶几,又注意到那里摆放的纸条,他拿起来瞧见那行熟悉的字迹——
宝贝,乖乖吃饭,对自己好一点
︿_︿
养好身体才有力气揍我啊
t︿t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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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恺死死攥着那张纸条,用力揉碎扔进垃圾桶里,一拳狠狠地砸在茶几上震得汤匙发出叮当的响声,整条手臂麻木没有知觉,却掩盖不住心脏的不适,闷得他透不过气。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项恺平复着心情,接听电话,“喂。”
他应道,“没错,是我要搬家,租你的房子。”
“现在就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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