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抱着破烂的拳击手套,拧着眉头凶巴巴地说:“这是我的地盘。”
飞车党的男人瞅了男孩一眼,“哈哈,这小孩天天在这练拳,哥们我先走了。”
项恺盯着小男孩,朝着身后摆了摆手,一行摩托车离开篮球场,项恺板着脸走到男孩面前,“你在哪练?”
男孩鄙夷地盯着他,指了指项恺身后的那根篮球架,栏杆上的漆已经斑驳,项恺摇头,“那个不行,不会动。”
男孩攥着的拳击手套已经露出棉花,项恺盯着他脚上那双脏脏的运动鞋,不想问男孩那些蠢问题,比如你为什么学拳击,为了梦想还是什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项恺俯身平视着男孩的眼睛,“我陪你练,打我。”
男孩诧异地盯着他,嘴硬地说:“我可没钱给你。”
项恺轻笑一声,“你打到我,我给你钱。”
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戴上拳击手套迫不及待地朝着项恺挥拳。
项恺轻而易举地闪躲开,沉声开口:“离我近一点,你能打到我吗?”
男孩咬牙,靠近项恺朝着他的面颊挥过去,项恺弓着腰照顾男孩的身高,再次侧身躲开,“缩短出拳的距离,你的出拳速度就会更快。”
“再来!”
男孩似乎被激励,每一拳都应尽全力挥出去,项恺一次次躲开,又一遍遍指导男孩的动作。
两人在冬日的阳光下训练,呼出的气息化成一团水雾,神色专注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林子彦痴痴地望着这幕,暖心的画面却深深地刺痛他,眼球狰狞出血丝,胸膛像是压着千斤坠,闷得他透不过气。
如果他们的孩子能留下……自己是不是也能看到项恺这样教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可是自己没能留住,孩子和项恺都没能留住,林子彦悲痛欲绝,双手捂着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渗出,现在自己连上去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哈……”没过一会儿,男孩瘫在场地上,艰难地举起手臂,颤抖地指着项恺,“你……你你你……”他累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让我打一拳怎么了!”
项恺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掏出口袋里的现金,塞到男孩的拳击手套里,踢了踢他的屁股,“换副新手套,买个沙袋照我说的练。”
男孩翻身趴在操场上,盯着项恺的背影,“你去哪?”
他呸了一口嘴里的土,“你明天还来吗?”
项恺发动摩托,“不一定。”
说完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他要去一趟医院,出院时太匆忙连药都忘了取,项恺有些顾虑,上一次自己去医院没想到林子彦马上就出现,这肯定不是巧合。
但这两天自己过得还算平静,也许是Lenz真的能管住林子彦不让他再来纠缠自己,项恺索性不去想那么多,找了那个知道他所有病情的齐医生。
林子彦跟着项恺到医院的时候,心底一惊,担心是他身体恢复的不好,慌得马上给齐清打电话。
“嗯,我知道,他就在我这呢。”齐医生淡定的声音从听筒里出来。
林子彦愣住,急忙走进电梯。
项恺冷着脸,盯着齐医生更新自己的病历,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从检查的结果看,各项指标目前没有问题……”
“我是来拿药的。”项恺面无表情地说,“再给我开一些止血止痛的药物。”
齐医生推了下眼镜,认真地问:“项先生,你没有滥用药物史吧?”
项恺皱眉,“没有。”
齐医生点了点头,“那这样,如果再出现腹部疼痛或是其他情况,要及时来医院就医。”
项恺脸色难看,齐医生列出药品名单,“这些是针对脑损伤的干预治疗,服用的用量你应该都清楚,稍后和护士去取药。
项恺二话不说地起身走出诊室,他知道这个医生和林子彦熟识,所以不想和他有半点私交。
齐医生还在纳闷他怎么这么冷的时候,林子彦就已经推门进来,两人心领神会地对了个眼神,林子彦神色凝重地问:“他还好吗?你的那项研究怎么样了?”
项恺从医院出来,买了晚上要吃的饭菜才回家,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放下车钥匙和饭菜想要开灯,一条有力的手臂猛地搂住他的肩膀。
项恺利落地攥住对方的手腕,旋即立起手肘向后攻击,对方后撤躲开,项恺转身顺势压着他抵在墙上,下一秒对方开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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