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和英子,你们两个慢点,把肉嚼烂再咽下去,不然对身体不好,还能造成消化不良呀!”老把头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从心眼里美滋滋的。
“大家伙别只顾着吃呀,爷们,咱们上一口吧?”老把头吆喝大家喝一杯酒。
此时,除了“吧唧吧唧”的吃饭声音,好像谁也没有听到老把头的话。
老把头笑着磕了磕自己的旱烟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刚开始女人们还有些顾忌自己的吃相,现在也放开了,跟爷们儿一样把脑袋钻到碗里,拼命往嘴里扒拉着。
看到这一切,老把头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眼泪,他知道这几年在林场,苦了大家伙了,有个把月没有见到油水了。
张二柱先吃完了一碗菜,这才抬头看了一下大家,发现老把头没有动碗筷,只是一个人吸着旱烟,喝着闷酒,于是马上说:“老把头,怎么搞的,说好了今晚咱爷俩儿喝一杯,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呢?”
老把头看了一眼张二柱,笑眯眯地说:“柱子,我叫了你几声了,你抬头看过我一眼吗?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油水了,怎么能把自己憋成这样,眼里除了肉,什么也没有了!”
张二柱听完老把头的话,知道自己失态了,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今天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做的老母鸡炖狍子太好吃了,大半月没有见到油水了,今天张开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让你见笑了。”
“来吧,爷们儿,走一个吧!”老把头端起酒盅,看着张二柱。
“哎哎哎,咱俩干一个。”张二柱赶忙端起酒盅,先干为敬,仰起头就把自己酒盅里的酒喝干了。
“好样的,柱子。我就喜欢你这干脆的性格!”老把头说。
二炮也吃完一碗了,还想再盛一碗,抬头看到老把头和张二柱在相互敬酒,他知道自己只知道埋头吃饭,可能错过什么了,于是也有模有样地端起酒盅说:“老把头,您可真厉害!老母鸡炖狍子,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鲜美的菜肴了。来,我也敬您一杯,愿您健康长寿。”说完就一饮而尽,假装十分爽快。
二炮还是贼心不改,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偷窥朝华的机会,他在仰头喝酒的同时眼光扫了一下正在低头吃饭的朝华,顺着她的领口几乎能看到大半个白花花的胸部。伴随着一口辣酒下肚,二炮觉得可真带劲呀!
老把头还是笑眯眯地,他知道大家都不是坏人,只是各自有自己的难处罢了,也没有计较什么。
突然,有人哭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哭,大家惊讶地放下碗筷,相互打量着,寻找究竟是谁在哭泣。原来是孙建设和高海草夫妇在哭泣,顺子和英子看到爸爸妈妈在哭泣,忍不住也抽搐起来。
老把头喝了一小口酒,抿了抿嘴唇,摇摇手示意大家不要打扰他们一家,就让他们痛快地哭一场吧!
过了一会儿,孙建设夫妇勉强收住哭声,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海草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着老把头哽咽着说:“让大家见笑了,我们两口子触境生情,没有把持住,想起了一些辛酸的往事。我们想家了,想我们黄县老家了。”说完一只胳膊捂住脸,一只胳膊抱住英子,又抽搐起来。
大家的思乡情绪被点燃了,情不自禁地想起各自的艰辛往事,也跟着掉下了眼泪。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坚强,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孙建设抬起头,抹干自己的眼泪,看着大家说:“我们老家有一道名菜,叫海参肘子肉,就是今天这个味道。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当我把第一口菜吃到嘴里时,那种思乡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我真的很想家了。”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今年七十五岁了,从出生起,我就一直在流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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