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断时续的小雨下了一夜,这预示着大兴安岭美丽又短暂的秋天快要到了。
燕子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大金牙叫她吃早饭。燕子捂着脑袋艰难地爬起来,昨晚的酒让她有些头疼,低头随意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昨晚她和衣而睡,根本没有脱衣服。
燕子若有所思之后,于是跑到大金牙面前说:“姐夫,昨晚上,木头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呀?他跟你们说什么了吗?”
大金牙指着凳子让燕子坐下,然后给她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很关心地说:“昨晚喝酒了吧,还喝多了,快趁热把热粥喝了,这对你有好处!你也不知道害羞,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把我嘱咐你的事情都忘了。”
燕子端起碗,胡乱喝了几口,急切地问:“姐夫,快说呀,木头说什么了吗?”
这时一把刀进屋了,看了看燕子,阴阳怪气地说:“多大的人了,还没有定性,跟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我告诉你吧,木头把你放到床上,给你擦干了脸上的雨水,然后就一声不吭地走了。他只是看了我们一眼,连个招呼也没有打,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就是根木头!”
大金牙并没有回答燕子,眉头紧锁好像察觉到什么了,于是转身很肯定地对一把刀说:“师弟,这时候你可别说什么埋怨话!我反而察觉到木头已经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流鼻涕的小男孩了,他现在反而是个很神秘的人物,你觉得呢?”
燕子立刻来精神了,好奇地挨着大金牙坐下,笑眯眯地竖着耳朵听接下来的分析。一把刀不屑一顾地说:“师兄请讲,昨晚我困了,只是瞄了一眼木头,并没有仔细地观察他。我想知道你有什么高见呢?”
大金牙喝了一口茶,接着解释:“你们两人想一下,木头背着燕子,走了这么远的山路,这一路高低不平还是上山,那要多累呀!我在关门时跟他打了一个照面,惊奇地发现他一点儿没有感觉到有多累,反而喘息均匀,脸不红,心不跳。在烛光的余晖下,木头体格健壮,蜂腰猿背,走路毫无声音,很像是一个大隐于市的高人。可实际上他只有二十岁呀!”
“哎,咱们怎么给忘记了!”一把刀拍着脑袋,笑着说:“老把头是什么人呀,他是少帅的贴身副官,也是杀人于无形的魔鬼,你们说他的孙子能差到哪里去呢?我猜就凭他们爷俩的本事,宁愿待在这穷乡僻壤,也不愿意去繁华的市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金牙沉思不语,品味着师弟的话。燕子不服气,嘟着嘴说:“知道他们不是好人,那你们还让我小时候跟他一起玩,还要跟他定什么娃娃亲!这不是害我吗?姐夫,你说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养,我看你这是要把我卖了呀!”
大金牙急了,大声呵斥:“小屁孩的事情,都是哪辈子的事了,早就不算数了。再说了,我如果把你卖了,现在我跟你姐已经老了,今后谁养我们老呀?还有瑞安堂药店怎么办呢?”
燕子笑了,满面桃花。一把刀惊奇地发现这其中还隐藏着其他的含义,于是偷偷地踢了一脚大金牙,示意他看看燕子的神态。
大金牙察觉到燕子可能对木头动心了,马上话锋一转,随嘴说了一句:“其实木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挺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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