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齐凝儿表情动容，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目露不忍，劝阻道：“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杀生不虐生，何必如此过火。”
“你当时虐杀齐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摆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是做秀给谁看的？”
方林嗤笑不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对她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话难道没听说过吗？”
“……”听闻此言，齐凝儿瞬间被这话噎住，脸上多了抹苦涩，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未曾身受，岂知痛楚？
刀没砍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相较于方林对付齐修的残忍手段，她对付齐盛的方式虽稍显温和，但终究同属虐杀范畴。
真要说来，她又与方林有多少区别呢？
方林将这种极端冷酷的刑罚施加在齐修身上，定有其缘由。
正如她分尸齐盛一般，所作所为，皆有自己的理由，以及一段伤心事。
她轻咬朱唇，低声道：“我能理解你的痛苦……”
“哈哈哈哈！”
方林闻言，竟忍不住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夫君，在外面发什么呆啊，快回屋吃饭了……”
“不要怕父亲，孩儿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您遮风挡雨了……”
“爷爷，快来陪秀秀玩……”
“……”
过往的记忆如泄了闸的洪水般冲击着大脑，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让他的眼眶都不禁泛红湿润了。
方林抬头仰望苍穹，双拳紧握，青筋凸起，双目赤红，布满血红，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他恨！恨！恨！
“理解？理解个屁！”方林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癫狂，“你凭什么说理解？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装出一副可怜我的样子！”
齐凝儿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愣了片刻，美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那张红润诱人的樱桃小口张了张，又闭合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齐修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嘴里喷涌出大量血肉碎块，覆盖了胸前大半边衣裳，看起来格外渗人。
齐凝儿黛眉紧蹙，惊呼出声：“他怎么了？”
“吃撑了。”方林冷眼看着齐修的惨状，心中快意非常。
“呼！”
齐凝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你为何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折磨齐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应该从未见过面吧，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齐家人的身份吗？”
“你管得着吗？”方林冷笑一声，不屑地回答道。
齐凝儿咬牙切齿，怒视着方林，语气冰冷道：“方林，你个混蛋，别忘了，我也姓齐。”
她心中暗自盘算，如果这是方林对待每一个齐家人的态度，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下是否继续与他合作了。
毕竟，就冲着方林这狠毒的行事风格，她很有必要担心在完成灭亡齐家的目的后，他会不会把她也列为目标对象，一并干掉。
这才是她为齐修发声的原因，根由是为了她自己！
至于齐修的死活，以及是怎么死的，她才不在乎。
她需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听到齐凝儿的斥责，方林眼中凶光毕露，冷声喝道：“老子愿意，千金难买我愿意，我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有问题吗？”
“你……”齐凝儿娇躯微颤，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特例。”
方林自然清楚齐凝儿在担忧什么，为了今后合作能够顺利进行，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重生之人。前世，齐修杀光了我所有至亲，我虐杀他只是为了报前世的血仇。在我眼中，他与其他齐家人的份量是不一样的。”
齐凝儿听后眨巴着美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对此，方林没有强求她相信，毕竟除非同为重生者，否则无论是谁听到这种话都会觉得荒谬。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知道齐凝儿不会信，所以他才敢随便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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