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她与母亲被人遗忘在庄子上,无人问津。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那些人得逞,属于她和母亲的一切,她都要夺回来。
首先要做的,便是回府,既然苏家故意将她们母女晾在此处,那她便要苏家主动派人来接。
“娘亲。”苏愿轻轻走到跟前,看着沈氏,轻声唤道。
沈氏抬眸看了过去,她长了一双妩媚的杏眼,苏愿得眼睛与她像足了十成。
见到女儿来了,沈氏温柔一笑,“阿愿怎么来了,外面风雪大,你又病刚好……”
苏愿笑了笑,低声道:“女儿想娘亲了,娘亲要快点好起来。”
沈氏闻言,将手放在苏愿的头上摸了摸,柔声道:“会的,阿娘很快就会好的。”
苏愿却看向一旁的赵嬷嬷,问道:“母亲吃过午膳,用过药了吗?”
赵嬷嬷说:“夫人午膳用得不多,药喝过了,咳嗽好了许多,也不发热了,小姐不用太担心。”
屋子里很暖和,两盆炭火都烧得很旺,苏愿点了点头,道:“辛苦嬷嬷了。”
赵嬷嬷从小就在沈氏身旁伺候,后又当了苏愿的乳母,自是真心实意地对待沈氏母女,连忙道:“都是老奴应当做的,当不得小姐一句辛苦。”
沈氏见状,笑着低声道:“阿愿还信不过阿娘吗,还要特意嘱咐赵嬷嬷,阿娘可不是阿愿,不怕那些苦药呢。”
苏愿见沈氏打趣她,也不恼,只是握着沈氏的手,垂着眸子不说话。
她因为得了风寒,吃了两副药还不见好,正巧又有消息传来临安,说是距离临安不过百里之外的饶县有人得了时疫,苏府老太太赵氏便劝说她父亲将她送到庄子上。
沈氏自然是据理力争,可最终却不能改变赵氏要送苏愿离府的决定,但却也没让苏愿去苏家的庄子,而是来了她的陪嫁庄子。
至今一月有余,可是苏府没一个人来庄子上看过她们母女二人。
沈氏看不见女儿的神情,只能看见她的发顶,轻叹了口气道:“阿愿可是想爹爹了?”
苏愿眨了眨眼睛,掩去了眼眸中的不屑和泛起的水光,她微微颔首,唔了一声,却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拉着沈氏询问“爹爹什么时候来”这样的傻问题。
苏家的人口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临安苏家,早在苏愿太祖父那时便已经分为东西两府。
苏愿的太祖父苏正仁是庶出,分家时没得到多少铺面和田地,不过苏家宅子一分为二,苏正仁所在的为西府。
苏正仁曾考中过进士,做了几年庶吉士,仕途一般,最高也才只做了从五品的祠部郎中,生有两子,嫡出的苏鸿,与庶出的苏鸣。
苏愿的祖父,正是苏鸿。
苏鸿年少时,爱慕赵家小姐素娥,一心想要娶其为妻,奈何天公不作美,就在两家商谈亲事之时,赵素娥父亲因科考舞弊案被牵连流放。
婚事便不成了,可苏鸿到底年少,冲冠一怒为红颜,竟带着赵素娥私奔了。
也是巧了,就这样遇到了苏愿的外祖父沈锦,救下了走投无路的苏鸿夫妻俩,后又定下了儿女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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