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准备好了?”
杜鹃低着头,恭敬回道:“都准备好了,奴婢已经送去了各房。”
赵氏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小香炉,抬手轻轻地扇了扇,轻嗅了几息,一脸餍足。
“谨慎些,别留下痕迹。”赵氏低低道。
这次毕竟有齐氏同行,做事要比平常更为小心才是。
杜鹃应了。
“母亲……”苏若微来到了赵氏的房中,脸色很是不好。
“怎么了,可是在王氏那里受了气?”赵氏不在意地问道。
说起这个,苏若微可是有一话匣子的话要说,她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不屑道:“她不过是琅琊王氏的旁支,怎的就这么大的派头,女儿主动交好,她竟然爱理不理。”
赵氏嫌弃她动作粗鲁,微微蹙眉,道:“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说话行事稳妥些。”
苏若微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叹气道:“我也就只在母亲身边才能放肆些,母亲就容我些吧。”
赵氏闻言,心立马就软了下来,女儿这么多年,日子过得一般,头上有了婆母,整日的要立规矩,这次能回娘家,还是因为信哥年岁不小了,该读书了。
这才回来几天,便来书信催她回去。
赵氏一想到苏若微那个婆母,便是一肚子的气闷,当初只是瞧着郑俊彦是个有出息的,却没成想,这么多年了,竟是没半点出息,娘老子还是个不讲理的老虔婆。
“你要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别管她是本家的还是旁支的,她能请来大儒,你若想送信哥儿去书塾,就别与王氏有龃龉。”赵氏劝道。
苏若微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想来赵氏这里发发牢骚罢了。
“她也就罢了,到底顶着琅琊王氏,连伯母都敬着她,可沈氏呢,以为自己真的攀上了东府的高枝,竟也敢拿话刺我!”苏若微咬牙切齿道,“下贱坯子,若不是当年父亲落难了,她就是给大哥提鞋都不配!”
赵氏点燃了一炷香,插在香炉上,香炉前是一座白玉雕刻的观音像。
“行了,她也猖狂不了多久了,你别忘了是来做什么的,别只顾着与沈氏争个高低,忘了正事。”赵氏睨了她一眼。
苏若微轻哼了一声,有些不甘道:“母亲何时也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难怪那贱妇都敢顶撞你了。”
赵氏眼神中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阴沉,道:“随你,你是信哥儿的母亲,你都不着急,旁人谁会急。”
苏若微何尝不急,婆母的信已经来了第二封了,让她安顿好信哥儿就赶紧回去。是她来之前,就在婆母面前夸下海口,说信哥儿定能拜在大儒谢鸿辰的名下。
可信哥儿如今却在白鹭书院,若是没有谢鸿辰,白鹭书院也是一个好去处,可婆母那人,若是知道她说到没做到,回去后,还指不定要怎么讽刺挖苦她呢。
“母亲,如今大哥已经在詹事府当值了,能不能也给俊彦谋个差事……”苏若微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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