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想不想当将军,自己说了不算吗?”
张砚坡说到这,换了个姿势,上心的讲:“你问到点上了。在我们这行,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当领导就当领导的,而是你不当领导,你和你的那些战友都会不好过。就像现在的长官。”
莫晚听到这话,眉梢微扬,疑惑的问:“战承锋不是自己想上位的吗?”
这事复杂又微妙,不好明说。
张砚坡斟酌了下。“扶南局势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结,文明规定又几乎成为摆设,我们也是用了许多的时间,付出极大的心血才走到今天这步。长官如果不上位,无非是国内或其它部门调人这两种选择。”
国内的领导过来,至少得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才能完全上手,而他们刚刚死了老板,大家恨不得立即抓住背后的凶手,哪有时间和精力去配合新领导的节奏?
至于在扶南其它部门调人,就不知道他是否会按照十四分部的守则办事,更不确定他是不是跟当地的一些机关有勾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与牵扯太多,还不如从国内调新人来的安心。
因此,两相权衡,只有最熟悉十四分部情况,又是老板一路提拔的长官接任最为合适。
张砚坡感慨的讲:“我们这工作危险系数高,做为领导,要为每个战友的安全负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总之,我对自己的目标就是干好后勤,最大程度保障战友任务中的安全,至于将不将军的,下辈子吧。”
莫晚望着自我认知清晰的张砚坡,有些儿挑拔的讲:“很显然,你的长官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安全。你那些同事,有几个、有几回是天黑之前下班的?”
她没有明说,但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是指什么事情。
十四分部旧址被炸,除了他们几个在外面的,办公室的战友尸骨无存。
这件事,给他们每个人都造成不可磨灭的记忆,和无法弥补的伤害,即使是睡梦中也不可能忘记它。
张砚坡刚还与她夸夸其谈,教她做人做事的方法,现一下眼神暗淡不少。“这件事,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莫晚冷嘲的讲:“还是他工作没做好,冲动行事,急功近利,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张砚坡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急了。“你没凭没据的,为什么这么说长官?你知道长官为这件事承受多大的压力吗?我们还能发发火,该哭哭,该骂骂。长官他不行,他不能哭也不能骂,还得带着我们从头再来,不是谁都有这种勇气的!”
莫晚撇了撇嘴。“他可以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但你们那些牺牲的战友没有,他们只能长眠在此,连家乡都回不了。”
话虽如此,可是谁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谁愿意?!
张砚坡看床上说得轻松的女孩,攥了攥拳,忍下跟她的争执。
她一个外行,不了解他们的工作很正常。
而且为了让他们顺利抓到太攀蛇,她差点小命都丢了,心情不好骂长官几句出气,也是能理解的。
张砚坡转而讲:“少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
这都能忍下?
莫晚看熄火的张砚坡,沉默半会问:“你们就这么相信战承锋?”
张砚坡看存心找长官茬的女孩,不想再跟她唠嗑了。
莫晚讲:“你们十四分部被炸,不是因为抓了那个手背有特殊图案的军火贩子吗?”
张砚坡疑惑的看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当天不是没来吗?怎么会知道他手背上有特殊图案?”
“你刚提到了我的父亲,让我向他学习,所以我知道这些东西很难吗?”
“你和你父亲的旧部还有联系?”
“你想事情都这么简单的吗?”莫晚望着他,不着痕迹的扬唇道:“十四分部被炸的原因,你们的长官至今都没有告诉你们实情。”
张砚坡看着似笑非笑的女孩,察觉到不对劲,不确定的问:“你在套我话?”
这么晚才发现啊。
这脑子,果然不适合当领导。
莫晚加大唇边的笑意。“难道你不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害死了你那么多的战友吗?”
“我想知道。”张砚坡斩钉截铁的讲:“但我再想知道,长官既然没告诉我,那就证明我不该知道!”
说完,拿起报纸抖了抖,举起来看,不理她了。
这黑道少爷,嘴里没一句实话,再跟她闲聊他就是小狗!
莫晚看被报纸挡住的张砚坡,可惜的叹了口气,又接着无聊起来。
不行,她得早点出院,再住下去,她感觉自己快长毛了。
-
“出院?”
戴菲听到她的话,震惊的讲:“莫小姐,你是做了开胸手术,不是破皮缝了几针,少说也要两周才能出院,你这才几天!”
莫晚认真的跟她讲:“我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再怎么好,也没到出院的标准。”戴菲非常坚决,不给她出院的希望。“你想点其它的吧,出院是不可能给你出的。”
莫晚跟她说不通,抬头看床头的主治医生。
祝书恒看脸色红润,气色也好不少的女孩。见她不死心,在病历上加了笔。“莫小姐你恢复的是要比预期的好很多,但安全起见,建议你还是多住院休养一段时间。”
莫晚抬头看宽敞的病房。“这里住一天不便宜吧?实话告诉你们,我没什么钱。”
钱?
什么钱?
这医院都是她男朋友的啊。
戴菲收吊瓶线的动作慢下来。“莫小姐,这些费用,你男朋友已经付过了。”
莫晚看她。“那是他的钱,不是我的。”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而且这点钱对马少爷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张砚坡听了会儿,出面讲:“少爷,这钱我们来想办法,你安心住着,好好的把伤养好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她这也是因工负伤,虽然不是他们的人,但兄弟们想办法凑一凑,再报销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不可能因为钱,就让她提早出院的。
莫晚睨了眼多嘴的张砚坡,对祝恒书讲:“祝医生,我在学校本身就不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现已经落下很多课了,再不回去,我怕到时就回不去了。”
祝书院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把写好的病历单给她。“你拿着这个去学校,学校要还坚持开除你,你来找我。”
真开除了,他还能去学校找校长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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