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还有一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感动。
“你……你知道我喜欢摩卡？”夏欢欢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摩卡，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咖啡的香气让她感到了一阵久违的熟悉和安心。
“嗯，我记得有一次午休，你拉着陆……”
说到这儿，关诗瑶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立即改口道：
“拉着他……陪你去公司楼下喝咖啡。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说，摩卡是咖啡界最伟大的发明，香香甜甜的，中和掉了咖啡原本的苦涩，你还说……”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夏欢欢的反应，然后才继续说道，
“还说，只有不懂得品味生活的人，才会拒绝一杯香浓丝滑的摩卡。”
关诗瑶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夏欢欢。
几天不见，夏欢欢明显清瘦了不少，原本就尖尖的下巴现在更显瘦削，脸上也褪去了以往那种张牙舞爪的神采，眉眼间反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那原本总是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连粉黛都未施，露出了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却难掩疲惫的神色。
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也失去了光彩，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显得有些憔悴。
“你看起来瘦了不少。”关诗瑶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夏欢欢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放下手中的勺子，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抬起头。
她的目光落在关诗瑶的脸上，眼神复杂难辨，有惊讶，有羡慕，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瑶瑶姐姐，”她淡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也瘦了好多。不过……你看起来气色不错，皮肤也比以前更好了。看来，离开阿泽哥哥，你过得还不错。”
关诗瑶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她垂下眼帘，纤细的手指握住冰美式的玻璃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好一会儿，关诗瑶和夏欢欢都没有再说话，咖啡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仿佛在安抚着她们的情绪。
落地窗外，街道上车来车往，行人步履匆匆，构成了一幅繁忙的都市景象。
咖啡厅内，关诗瑶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目光却看向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夏欢欢则低垂着头，目光落在面前那杯几乎没有动过的摩卡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她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笑容里，有释然，也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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