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君王而分裂成十数个邦国的破败。
北方繁荣,而南方一直被冷落,甚至历史上一度被作为流放地。
以高卢为界,阿尔比昂的兴衰犹如被划分了隔阂,也许是那些王族以及阴谋家不希望高塔的虔信者与封国旧臣抓住机会重新发展,所以便舍弃了这边,除了税负和往昔的毁灭,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什么也没得到。
或者说,得到的只有“失去”——不断的失去。
于是,为了存续,这些人们知晓必须燃起自己的希望自救——旧池因此诞生。
战士潜伏在阿尔比昂的阴影之中,在曾属于奥匈尼亚的土地上,在那高塔崩颓、旧日不再的土地上,一簇簇火苗阴燃而起,以芦苇一般脆弱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传承着微弱的焰光。
一个农人,一个流浪汉,甚至是一个孩子,都可能是旧池的眼线和战士。
此时,一所极不显眼的诊所内——
“艾卡妮娜,”一位女性到访这里,她的相貌与诊所的医师几乎无二,“冬天快到了,我们将要启程……你还没做好决定吗?”
这两位都有明显的特征:一对如同粗枝的尖锐的角,以及一条带有鳞片的长尾。
这是奥匈尼亚皇室血统的象征,曾经的伟大君主留下的恩赐使得不少孱弱的族裔得以蜕变,这些人的先民因此能够聆听圣律,将那同谐的福音带往奥匈尼亚的每个城市、乡镇、村落,让那和平的治理不被侵染。
直到邪魔族与李林族发难,北方的诸国开始彼此征伐,到后来南下将魔爪伸向奥匈尼亚,在败亡者们的尸骸上建立了阿尔比昂。
而他们这些继承了君王血脉的存在,大多都被杀死,以此断绝奥匈尼亚被复兴的可能。
圣律因此崩坏,无人再能修复那庇护奥匈尼亚的奇迹,而这也是北方的统治者们所希望看见的结局。
而这对或许成年不久的女性,便是被推举出来引导旧池的领袖。
前来诊所的是娑伦娜,艾卡妮娜的姐姐,她不负众望,习得了足够的知识和经验,配得上这个位置,有能力带领旧池积蓄力量、发展势力。
但艾卡妮娜却没有那种才能。
她也许是天生的“村姑”,所拥有的,也仅仅是治病救人的能力罢了。
尽管能救下不少同谋,而且也能教会别人,但大家对艾卡妮娜的希望仍然低落。
毕竟,她有着伟大君王的血脉,却只是当个医师,其他平庸的人又怎么能接受这种失望的现实呢……
娑伦娜此次前来,也是为此。
冬天要到了,旧池蛰伏多年,必须该有所作为了。
为了士气,哪怕只是名义上与娑伦娜站在一起作为领袖,起码也有所作用。
然而艾卡妮娜选择拒绝:
“我只能是战士和医师,姐姐……”
“我能做的只有站在你们的后方,保护那些已经不再是奥匈尼亚的地方。”
说着,淡金长发的女性背起行囊。这虽然不是分道扬镳,但道路终究要暂时错开。
“邪魔族的佣兵还在侵害南方各地,伤亡还在不远的地方时常发生。阿尔比昂不肯给我们医院,各地的医疗资源也不充裕……我想去帮助他们,他们本身也是旧池保护的人,不是吗?”
浅灰色长发的女性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也没错。走吧……但愿春天到来之时,你我还能相见。”
艾卡妮娜从娑伦娜身边走过,脚步很轻。
两人没什么架子,只因为旧池从来不是什么特权组织,到底也不过是旧奥匈尼亚渴望复仇和争取活下去的一个缩影。
无论如何选择,对于这片大地,或许只是如蜉蝣撼树那样的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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