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那些心存余悸的胆小者下意识要躲藏,发现不是先贤杀上门,那些鼠辈才长呼一口气重新坐回位置,安抚自己那突然猛跳的心脏。
其他护王骑士本想问亚拉为何这幅态度,但是亚拉的发言比他们还要快:
“陛下,恕我冒昧,但我必须发问——”
“不列颠城的贫民,还有维多利亚境内,以及所有贫困的阿尔比昂子民……接下来要如何安置他们?”
“请回答我!”
侍立在阶下的兰斯洛特本要发作,但是王座上的君主抬手示意不必。
当代的君主是同卡尔萨一样有着棕长鬃毛的男人,别国的君主身着长袍,而他的服装却是铠甲,礼服的装饰挂在铠甲表面作为点缀,将威严带给这个君王。
阿斯兰王站起身,那身铠甲显然不是装饰,而是切切实实的沉重的战争用具。王座的椅背插着一柄巨大的骑枪,巨大的枪身就如同阔剑那样扁平。
雄厚的声音从王座前传出:
“贝狄威尔,你觉得我会如何处置?”
“……”
与君王对视的那双眼眸带着死亡的余韵,却在此刻那么无力。
“倘若陛下亲掌事宜,必然安顿百姓。但……”
亚拉瞥向议事厅的那帮酒囊饭袋的官员,仅仅是一瞥便让这些人大气不敢出。
“这些人就不一样了。”
阿斯兰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用一句听上去好像无关的话语作为结尾。
“——那么,你便作为骑士,行使你该做的事情吧。”
其他护王骑士还未反应过来,但亚拉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将明晃晃的锋芒朝向会议桌的人们。
“喂,这是什么意思!”一位富豪大喊道。
“陛下,您要放任这个莽夫在这种地方胡作非为吗?”一位议员哀声大喊。
但阿斯兰王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阶下的一切。
十余位护王骑士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他们要不要插手。
而亚拉的眼神此刻尖锐起来,声音也充满杀意——
“胡作非为?克莱文议员,我只是骑士,当然是会用骑士的做派行事。”
“我在此宣誓:以阿斯兰陛下的见证为准,我在此,向所有会议桌上的大人们发起决斗!”
众人骇然:
“什……!”
不等其他人驳斥,钢铁的剑锋刺入了最前面那位参议人的胸膛,剑身穿透了血肉,在现场绽放出第一片血花。
堂皇的殿内在这第一片死亡到来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有的人想要逃离,却不知怎的打不开门,进而被愤怒的亚拉一击毙命。
但比起外面那些被迫害的普通人而言,这样的死法已经太过轻描淡写。
这些人仅仅是断去脊梁、搅碎心脏或是掉下头颅,可那些贫苦的人呢?
他们在饥饿之中试图咽下所有东西来弥补痛苦,砖石、沙土、铁屑……甚至是污秽,最后在无法忍耐的折磨下遗憾撒手,在巨大的痛苦下死不瞑目。
病痛撕咬着他们的血肉,肮脏啃噬他们的皮肤,疫病悄然蔓延,哪怕是一些热水也好,可是他们却找不到足够的东西装水、烧火!
还有更多的死法,随着亚拉在巷道里深入所见而历历在目。
这就是维多利亚,甚至不止是维多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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