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铃铛芯里伸出一条长长的穗子,其中有几根有些打结,散在空中像扎了根麻花辫。
蒋煜记起这是周喜弥买回来的工艺品。
周喜弥第一次去横店拍戏时处处觉得新奇,便淘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家。
他没记错的话,那段时间里,家里都要被几十块的廉价玩意塞爆了。
这些快消品既没有升值空间,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买这么一堆破烂既浪费钱又浪费空间,蒋煜想不通便多说了两句。
他也没说什么多么严重的话,只让她不要尽买些垃圾往家里带,家里是住人的,又不是收废品的。
周喜弥当时正背着他在收拾“破烂”,听到他的话轻轻应了一声,将拿出来的东西重新收到箱子里。
好像从那以后,周喜弥除了衣服,再也没往家里买过东西,之前摆上的小玩意儿也被她收起来了。
眼前这个唯一幸存的小铃铛应该是被她忘了,没来得及一并带走,意外地给他留了个念想。
蒋煜伸出食指勾起鸟笼。
鸟笼材质不考究,拿在手上轻飘飘的,铃铛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一点都不悦耳的噪音。
“小心眼。”
他对着鸟笼轻声吐槽,语气里听不出来一丝责怪之意。
双人间的保姆间只住着阿姨一人,她听到声响出门查看,一开门便见到自家主人站在对门,垂下头对着一个小鸟笼子发呆。
再有钱的人家,深藏在家里地下的杂物间也难逃杂乱无章的命运。
蒋煜穿着一条深蓝真丝浴袍,他一只手握着把手,一只手心里躺着她很久没有擦过的装饰品,杂物间的光镀在他身上,高级布料滑出耀眼的光,擦出浅浅的翠蓝色,像是一只偷偷躲在无名氏仓库里的名贵瓷器。
身旁灰暗,一片杂乱的工具堆在他的衬托下更加黯淡无光。
“蒋先生?”
蒋煜身形轻微摇晃,他摇摇手心里没有心眼的鸟笼子,从柜子上边拿了一卷纸。
“明天结工资滚蛋。”
蒋煜离开前眼神都没有分一个给她,就那么轻巧地决定了她的命运。
阿姨懒归懒,脑子还是聪明,她知道蒋煜让她明天走算比较有人情味了。
起码比之前一个小保姆的下场好。
想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保姆,已经到抱孙子年纪的阿姨想想仍感到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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