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来的字字句句通通写满了对他不讲理霸权的控诉。
蒋煜停住脚步,用手上半干的毛巾擦擦头发,躲在转角耐心听她吐槽。
等她发泄完了,他才闲庭信步出场,把擦头发的浴巾罩在她头上,捂住她的脸,半威胁半开玩笑对她说。
“说我资本主义,说我奇怪,说我心眼小,说我难伺候?”
“周喜弥,看不出你对我有这么多怨气啊。”
周喜弥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柔软的身体像一条香橙味果冻,挥舞的双手没有半点攻击力。
手上的毛巾没有裹得很紧,她着急辩解的话音模模糊糊,他恶作剧地戳了戳她不断开合的小嘴。
周喜弥当时的表现和今天没有什么区别。
她捂住嘴,整个人像一条泄了气的气球人,依旧是一副随便你吧,你怎么做我都不反抗了。
逗弄够了,他掀开毛巾,重新给了周喜弥喘息的机会。
被强迫剥夺氧气自由的周喜弥,毛巾一掀开,她便像只进了水的小鱼儿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
她的脸蛋被憋得醺红,眸子湿润,凌乱的发丝被她的呼吸吹动,漆黑的发丝像沾了墨水的笔毛。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她这么躺在他怀里,仿佛已经在床上高潮了一次。
蒋煜扶着她的肩,低头看着她,久久没有出声。
他想起电视剧里的古代婚礼,新郎掀开新娘红盖头后总会露出一副被惊艳到的表情。
他陪着周喜弥看时,不止一次吐槽剧情。
说天天见的人就换了一个妆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演得跟八辈子没见过面一样。
演得他都想发律师函告了。
他掀开这块毛巾才知道电视剧是有依据的,偶像剧也不全是扯淡。
周喜弥气还没缓过来,就被他堵住嘴,抱到床上身体力行地好好惩罚了一番。
后面周喜弥估计被他的态度弄傻了,选了个最不会出错的问候方式——
每天一见到他,她就点头鞠躬,以最尊敬的语气跟他说蒋总你好。
蒋煜每次听她说话,都感觉自己在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上班。
他一个老板,第一次体会到加班是什么感觉。
蒋煜想再次修正,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担心把周喜弥逼急了,真成个小哑巴,天天在家里装聋作哑。
加是不加班了,可他成聋哑人了。
“周喜弥呢?”他问薛阿姨。
“周小姐啊?”薛阿姨擦擦手,指了指客卧方向,“她今天一天都在卧室休息。”
“没出来吃饭?”
“饭吃了,只不过看着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
蒋煜想到昨晚那只躲在门后偷听的小老鼠,他看了眼手上拎着的小蛋糕,慢慢往客卧走去。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应该响起的脚步声也没出现。
“周喜弥,开门。”
他又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有些着急道。
他想起昨晚自己的说话内容,又联想到现在门内异常沉默的周喜弥。
昨晚的水渍仿佛在他眼前一点点染上红色,蒋煜心里升起一阵巨大的恐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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