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鱼儿吃的概率自然成正比上升。
黄佳佳就是那条躲在蒋煜身下,随他游动的固执小鱼。
没有被吃,又时时刻刻期待被吃。
许昀没有多余心思为别人考虑,他想了想,觉得黄佳佳说得十分有道理,便同意了。
——
蒋煜过了两三天才回到天雀别墅。
他刚进门,薛阿姨便急急忙忙跑过来,神情焦急地跟他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大致意思是周喜弥昨天晚上在客厅看了一部电影,不知怎么突然开始呜呜呜地哭,闹着要找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又不说,只埋着头哭个不停,从昨晚哭到现在,今天都没出来吃饭。
一听到周喜弥从昨晚哭到现在还没吃饭,本想着跟她纠结会许昀做的好事的蒋煜思绪复杂,赶忙换好鞋子往楼上赶。
薛阿姨汇报内容属实,他还没到客卧就听到了周喜弥闷闷的哭声,他心急地拧了拧门把手,门被反锁,他不安地拍门。
“周喜弥,我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像踏在他心脏上的小跑声逐渐跟他缩近距离。
蒋煜心上有过一刹那慌张。
听到脚步声离他几步之遥时,他更是不由自主地快速地整理好西装,将西服外套扣好,拍了拍衣摆上的褶子,像极了一只处在求偶期,追求雌鸟前把自己身上的羽毛舔得油亮的雄鸟。
做完这一套动作的蒋煜觉得自己好笑。
可也没再把扣子解开。
门很快开了。
外面的晨光还没消散,透过打开的窗户一股脑涌了进来,周喜弥混在一圈雾气朦胧的晨光里,像一只一头钻进雪地里的狐狸般一头扑进他怀里,黑漆漆的头靠在他胸膛上委屈的颤抖,不止地发出呜呜声,似乎在他不在的这几天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她扑了个满怀的蒋煜竟一时僵在原地,双臂放在身体两侧久久抬不起来,整个人宛如一个与美杜莎对视而石化的幸运旅客。
除了心脏和眼睛还能运作,其他地方几乎都要绷断了。
“蒋煜。”
周喜弥带着浓浓鼻音叫他的名字,声音就像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挠过他的心尖,意外给他解了美杜莎的魔法,恢复自主权的双臂几乎是感激涕零般环住她的腰身。
她瘦了很多,养回来的肉被老鼠偷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清瘦的下巴像一弯月牙悬挂在他心上,硌得他心疼。
一瞬间。
蒋煜不想思考周喜弥为什么会这么做,以及其中的深意和动机,甚至不想回答她,害怕破坏此时正好的氛围。
他只想好好抱抱她,享受着她对于自己的需要感。
又或者是……享受着自己对她的拥抱所有的需要感。
良久。
等到周喜弥的呼吸渐渐平稳,有微微挣扎之意,蒋煜才舍得放开她。
周喜弥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蛋不知道是被闷的还是哭的,红得像一张沾满辣酱的白面皮。
哭完,她的理智随之回笼,此刻立在他面前不自在地抠着手指,似乎在尴尬和为难。
“不是要找我吗?怎么不说话了?”
他伸手擦拭挂在她脸上还没有掉下去的泪珠,轻声问。
这一句话不知道得罪她什么了,刚刚结束一次防洪的双眼又开始蓄泪,看起来像是他欺负了她。
“张奥导演死了。”
周喜弥难掩难过,将脸埋进手掌里,不停擦拭新溢出来的眼泪。
蒋煜根本不知道张奥是谁,看她这么伤心也不好追问,伸手将她重新搂了回来。
可他忘了自己还不会安慰人,只能不自然地摸着她的发丝,语气生硬地安慰她。
“没事,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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